“我如今,过得这麽快活,哪里不是他们曾经的相助与成全?”
池中寒没有说什麽,伸手把我搂进怀里,我枕著他的肩,不知他这是要做何,却听他无奈言道:“我何尝不是被你的‘妇仁之仁所吸引?”
“……”
懵在他怀里,我一时理不明白他话中之意。
回搂著这个男人,我糊涂得心安理得。
欧阳莫的伤,一天天好转,而我却明白,治得了他的伤病,却专治不了他的心病,我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我的肚子也一天天在长成,越来越明显了,要小心的举动就更多了,池中寒对我也越来越严厉。
城西那片地,工程进度得很顺利,只是迎月与阿爹迟迟未出现,也半点消息都没有,这算急了我。
──没有迎月的投资,就是建成也是个大问题啊。
这天我倒是无所事是,一手撑著腰,一手摇摆著在庭院里来来回回地晃著──心中倒是怨念的,这庭院怎的就长得这般庞大,都走了两时辰,也走不完两圈。
池中寒命令我一日必得走上三圈……这好像是那姓韩的交待,说这般对胎儿成长大有好处,对我也有好处。
想起来就一脸沮丧,这还要走啊……
抬首望了望,偌大的庭院,处处秋色,真是嫋嫋兮秋风,萧瑟兮草木……心中一把感慨,才把怨念稍稍消去。
也好在,王府的庭院别出心裁,倒是栽了不少的不寒植,给秋色平添几分春意几许,这不,那儿倒是开不少的花儿,豔丽得一如盛夏。
慢慢的,便觉空气中弥漫著乾燥的气息,不禁抬首,便见那一片的乌云──不好,是要下雨了吗?
三步并两步回到正屋掩下,那雨便“沙沙”地下起来,滴滴嗒嗒,湿呀沥沥的,雨水打在枯萎的落叶上,错落有致,倒是别有一番风味;天很灰蒙,却不阴霾,倒也不压抑。
忽然一声雷响,惊醒了我。
“无言,你过来。”我唤了一声,冷无言便闪到我的眼前,含著首。
“这个时辰,王爷该是出了宫门,你送把伞去罢。”我望著一片雨空,交待一声。如果不是有身孕,我定是亲自送去的……
“是。”冷无言从来不忤逆。
走回屋中,外面的雨哗啦啦地越下越狂,反得屋顶“啪啦啦”地响著,闪电一道接著一道,倒是有夏日的气势。
池中寒回来时,还是淋湿一身,那妖美的脸上满是雨珠,给他添了几分妩媚,往那儿一杵,风情万种……心一悸才回神,我让催他赶紧到偏室去泡一下热水,好换上乾净的衣。
“我给你拿乾衣裳。”我转身出屏风,取来乾衣裳之时,池中寒已经从水池里一身是水地上来。
那完美的身段豪不掩饰地展现在我面前,脸不由得热了热,抓走乾布巾给他,语气责怪,“这麽大的雨,怎的不等到停了再回来?”
非得要冒著雨回来麽?
池中寒耍起赖,不肯自己擦拭,不得已,我红著脸垂了双眼给他一寸寸地擦拭著,看著心中不禁道:这人的肤色怎的就这麽好呢?一点瑕疵都没有……
声音自头顶上传来:“清辰出门时答应过你,晚上回来一道用晚膳。”他在回答我的唠叨。
一愣,所以,他就冒著磅礴大雨冲回来?
抬起了眼,我都不知该拿什麽词来形容自己此刻的表情,好不容易挤出一一句话,却是带著责备的,“若染上伤寒,可怎麽是好?”
可心里,却是澎湃而温暖,这个男人总会在一些细小的事上,叫我感动得一塌糊涂。
池中寒不语,微笑地看著我,看著我帮他拭乾之後,微颤著双手为他穿上衣裳,然後二人回到寝室里,我给他拭还在滴水的发──就像一对相爱几十年的老夫老妻,他沉默,我娴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