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次做了个梦,梦里有个阿爹说的剥尸坏人,拿著刀在我身上动来动去,脸上是阴深深的表情,还带著诡异的笑,眼也不眨一下……
痛,很痛,非常痛……难受,非常难受。
一半身体如火烧,一半如万年冰窖的冻……
“……阿爹……拖……知……错了……小拖难受……”梦里,我挣扎著叫著阿爹,可阿爹似乎因我离家出走而恼火,鼓著脸转头不理我……
“阿爹──”
举著手,蓦然地睁了眼。
喘著气,那是白蒙蒙的一片,白色的床顶,白色的床单,白色的……男人,不,是女人。
“公子,您醒了?”那女子原本担忧的脸一扫而光,取而代之的是喜悦,转身就跑了出去,没一会又冲了回来,也不怕那长裙会绊倒。
我看得有些木然,就见那女子端来了一碗东西,边放桌面然後从托盘上取出那碗东西,边说道:“公子你都睡两日了,大夫交待了,等您一醒就让您把这药喝了。”
说著的同时人已端著碗来到床根前,看这情形,我便挪了起身,却未接过对方手中的碗。
“你是谁?”看著那女子,我问,
“咦?”女子微微一愣,笑了,笑得很甜,那笑脸似乎未被任何物质、任何东西污染,纯美得让人心动。
“我是兰悠,负责照看您的丫鬟。”声音也甜美清脆动听,宛如清晨的翠鸟莺歌好听。
“哦……”我拖著话尾音,“我现在在哪?是你救了我吗?”想到这层,脸微微地热了,连看人家的眼神都变得飘忽了起来。
这麽美的一个女子,还救了无亲无故不相干的我……心底真好啊。
女子笑著摇摇首:“是王爷命兰悠来照顾公子您的。”
一颤,王爷?谁?
我这才发现,女子虽然笑得很恬美,却带著毕恭毕敬的,做了十几年的乡里人,读过些书,自然是懂得这世道尊卑之分何等重要,人怎会轻易对陌生人以如此恭敬?
莫不是因为那个妖美的男人?
他是什麽人?
他捉我来做什麽?
“兰悠……姑娘是吧?不管怎样,谢谢你的救命之恩,来日有机会我就是做牛做马都会报答你的……这次,可否让我先离开?”一动,肩上的伤被牵扯,疼得我呲牙咧嘴。
“啊,公子您别乱动啊。”兰悠姑娘马上忧色於形,著急地把碗放一边,然後伸手扶我。
“我想离开。”我坚定地说,心中的惴惴不安,越来越重,有一个声音不断在脑里催著我赶紧离开,越远越好……
心里的恐慌,似乎在喧吵著如果不离开,就会有非常可怕的事情发生,我害怕。
“可是……”兰悠姑娘很为难,“没有王爷的命令,您是出不去的。”
“……王爷?”是……那个妖美的男子?
“是的。”兰悠姑娘点头。
“我要见他。”我的抬眼,说得坚决。
“可是……”
“我要见他。”我重说。
见我一脸坚决,姑娘无奈地叹了一声,轻声说道:“好吧,我去通禀。”那姑娘说完便出了门。
她前脚一出,我後脚也跟著出了房门,好在房门不再有人看守,一手扶著左肩隐隐作痛的伤口,走在长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