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天歌可一点都不知道自她走后那一人一魂都说了什么的,她现在满脑子都是她家师姐。
拔腿一溜烟的跑回小冰屋。
“师姐师姐师姐你醒了,你可终于醒了,我可担心……”
一冲进去,火气摇拽的妖瞳和半坐起身的那抹白衣视线相对,步天歌能清晰的看到她眼底一瞬间柔和了下来的清冷目光。
是那双眼,压抑不住的悸动和喜悦,似乎是再说……
能再次看到你,真好!
步天歌唇角动了动,忽然就有些想哭,倒不是为了白听雪少有的感情流露,而是她知道,白听雪在庆幸。
她在庆幸自己还活着。
还活着,再次见到她。
那这般不是也正好说明了,她的师姐,也曾深深的绝望过。
步天歌心疼。
所以她住了口,话唠似的声音就这么突兀的戛然而止,摸了摸湿润下来的眼角,整个人就扑了上去,将白听雪瘦弱的身子虚虚环住,脸埋在她的脖颈间。
触感一如既往的让她迷恋,可此时已然激不起半分情潮。
白听雪嗓音低哑;“哭什么?”
步天歌哼哼唧唧着否认;“我没哭。”
说着,鼻尖蹭了蹭那白皙脖颈,双臂紧了紧环住的身躯,步天歌抬起头,心疼的道;“师姐,你廋了。”
“是吗?”
白听雪歪着头,但她很快又勾起唇角,笑了笑。
步天歌继续嘟嘟囔囔;“师姐,你等着,等下离开冰原回了太初,我一定天天给你做好吃的,给你养的白白胖胖的。”
“……”白听雪。
唇边的笑霎时就是一僵;“白白胖胖?!”
语调平静的四个字却让步天歌一瞬间寒毛耸立,悄咪咪的抬头一瞄,对上那双眼底熟悉的冷意,步天歌反应过来,咋舌不已。
看来即便是性子冷淡的白师姐,也免不了女人的通病啊!
步天歌毫不疑迟,立马赔笑,呲起小白牙就张口就来,委委屈屈的;“我的意思是,师姐你现在太瘦了,我看着那我心疼吗。”
说完,还讨好似的亲了亲她的眉心,然后亲了又亲,亲了又亲,一口接一口。
白听雪十分嫌弃的推开她的头,步天歌鼓起脸,不乐意了,砸吧砸吧嘴,啪叽一声又在她唇上亲了一下,这才笑嘻嘻,得意洋洋的抬起头。
挑挑眉头;“师姐,嗯哼!”
白听雪满心无语,哑然失笑,伸出手,一下就薅住她的唇边尖牙,步天歌当即哇哇叫;“师姐,师姐师姐快放手,你别总薅我牙,疼。”
“还皮不了?”
“不了不了……”
这顿哭唧唧的求饶,白听雪总算松开手,眼底笑意盈盈,但步天歌快哭了啊,总是喜欢薅她牙,这是都哪里来的毛病啊这。
两人的胡闹也就此告一段落,白听雪毕竟刚醒,步天歌也不敢太过闹她。
“对了,玉姨呢?”
玉姨?!
这称呼一下子就给步天歌整懵了一下,但白听雪亲近自家娘亲,步天歌自然是极为高兴的。
“没跟进来,估计在外面。”
步天歌实话实说,顿了顿,又抿了抿唇角;“师姐……”
“嗯?”
“谢谢你,救我娘。”
谢谢你,甘愿冒险,舍命救我娘亲。
白听雪眼底柔和;“不,不用道谢,她是你娘,我自然要救。”
即便不曾经历过,但看白听雪那满身的伤,步天歌也能想象的到这行为到底是有多么犯险,一想到这里,她就心疼。
既心疼,又自责。
眼角不知不觉就湿润了下来,白听雪无奈一笑,微凉的指尖轻轻抹了抹她眼角;“怎么又哭了?”
步天歌哼唧着,死犟;“我没哭。”
“好好,你没哭,你没哭。”
白听雪好笑的给步天歌顺毛,又顺手拍了拍她的脑袋,摸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