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天歌抱着白听雪,步伐连划,在这巫罗一族的领地之中左闪右避,终于在大雨倾盆的前一秒,回到了木帐之中。
轰隆!
下一息,雷声轰鸣,大雨滂沱。
步天歌快步走到木床前,轻轻将怀里闭上眼的白衣女子放到床上。
紧紧皱起的苍白眉眼,抿紧成一条线的唇角,与不显示了此时的白听雪正处于痛苦之中,步天歌心疼之下,哪敢怠慢,立即将手放在她的手腕处,将自己的灵力输入进白听雪体内,为她疗伤。
虽然这般不能治好她的伤势,但抚平疼痛那还是能做的到的。
大约一炷香时间之后,见白听雪的眉头逐渐舒展,脸上也有了些的血色,步天歌这才松了口气。
白听雪睁开眼,复杂的看了步天歌一眼,挣脱开她握住自己的手腕,一言不发的转过头去,不想看她。
步天歌很无奈;“师姐莫非就这般不想看到我。”
“……”
“接连两次救了师姐性命,结果师姐就当真这般翻脸不认人。”
“……”
“师妹我真的好伤心,好好伤心。”
“……”
哇啦哇啦一顿说,但白听雪就是偏过头,闭着眼,完全不为所动,说到最后步天歌自己都自闭了。
她这,莫不是被孟黎那话唠传染了?!
心里吐槽了一句,既然白听雪不想搭理她,步天歌正打算就此作罢,去冥想的时候,一道清冷着的嗓音终于开口了。
“涂罗……”
步天歌抬眼去望不知何时回过头来的白听雪,她神色冰冷而认真;“你到底,是到巫族干什么的?”
也许察觉到了她眼底一闪而过的复杂和惶恐不安,步天歌敛了敛眉眼,并未在就着之前的胡扯继续说,而是叹了口气道;“白师姐,你别担心,我不是如你之前所说什么利用巫族之类的,我到此,是为了自己的私事而已。”
明明知道不能这般轻易相信。
但当步天歌解释之后,白听雪还是在心里下意识相信了她的所言,合了合眼,掩下其中一闪而过的苦涩和如释重负。
或许打心底里,她始终还是,相信她的。
察觉到白听雪微不可查的放松下来,显然是相信了她的解释,步天歌轻声一笑,只觉得心情也舒畅了起来。
拿过一边放着的木桶,步天歌拔出木塞,递给白听雪;“喝点水。”
白听雪不接。
步天歌也没拿开。
两人目光在半空中对视了三息之后,步天歌叹了口气;“放心,没下药。”
虽然根本不是下不下药的问题,但好在步天歌的胡言乱语打破了两人之间缠绕着的怪异气氛,白听雪收起目光,接过木桶,慢慢的凑近唇角。
这木桶有些长,边壁很厚,加上里面水的压力,甚至还有白听雪自身的无力虚弱,还未等她将其送到唇边,便一个拿不住眼见就要掉下去。
幸好步天歌眼疾手快的接住,才不至于掉在床上,打湿身下的兽皮。
白听雪脸色难看下来。
“别在意,巫族本来就以力量著称,他们的东西,是真的沉。”
就算孟黎一个大男人拿着都勉强,就更别提重伤未愈的白听雪了。
她这么一解释,白听雪心里好过了不少,步天歌站在床边,小心翼翼的拿着木桶,将边缘递到白听雪唇边。
这动作让白听雪的身子蓦然僵住了,她想躲,可下意识抬眼去看步天歌,望着那火气摇拽的眼底划过的关切。
那时,铭刻在心底深处,熟悉的触动。
白听雪怔了怔,也不在挣扎躲避,低下眼,随着步天歌渐渐升高的动作,一口一口的补充着水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