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含栖瞧见,忍不住咂舌:“二姐姐这个脾气真是越来越大了。”
“你最近身子如何?”明骊嗑着瓜子问。
霍含栖抚了抚要大些的小腹,笑道:“挺好的,阿赟待我很好,舅舅又是陛下的师父,又怀了双生胎,在府上自然是好的。”
想到几年前的他们,谁也没料到会有如今这样的生活。
明骊稍稍凑近,低声问道:“放下了吧?”
霍含栖被这话问的一怔,随即笑了笑,轻轻摇头:“成婚后我同阿赟其实有小半个月相处的都很尴尬,直到有天他同我说,他其实知道我心中的那个人是谁。”
“后来慢慢的,我瞧见了他待我的好,也逐渐用了心。”
“想来也说不上是放不放得下的,只不过是换了种方式罢了。”霍含栖垂眼,抚摸着自己的肚子,嗓音轻柔:“如今我过得很好,能在死心后再找到彼此相爱的人实属不易,这样的日子我很满足了。”
“我想着,他也应当会替我开心的。”
听她说完这番话,明骊仔细打量几眼,随后放下心来。
转瞬间,院子外头忽然传来霍含枝的怒喝声:“陆闻清,你能不能来管管你儿子!衣裳裤子湿了个遍,眼下是要上天吗?”
听见这动静,陆闻清大步朝外头跑去。
裴砚礼与宋修赟跟着随后出来,四人相携着去看热闹。
刚出院,就见陆闻清举着巴掌追赶着光着屁股的陆寻,父子两个绕着假山来回跑了大半圈。陆寻的小短腿捣腾的特别快,甩了陆闻清好大一截。
明骊在旁边看着笑的肩头轻颤,扶着裴砚礼的手站都站不稳。
裴书澈跟霍从安的儿子站在旁边,前者拍着手掌鼓劲儿给陆寻加油,后者少年老成的站在旁边,面色冷淡的盯着那两人,好像是在看猴戏。
霍含枝忍无可忍,从旁边几步过去,手臂一伸揪住陆寻的后领就把人抓了起来。
转头对着陆闻清咬牙切齿:“你怎么这么没用,让你抓个人你都抓不住!”
这会儿的天气格外明媚,日头落在地面上,将众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微风吹过,让花园里面的花香飘散开,染得周遭都是香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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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是霍家当真是有双生胎的好运气。
明骊这胎也是双生,继霍含栖成功生下一双儿女后,太医在某次给明骊问诊时,发觉脉象奇特,也诊出腹中怀有双生子。
来年的夏天,明骊安然诞下一双男婴。
裴书澈从得知明骊怀孕开始,就眼巴巴的守着,想要求的一个妹妹。但是谁知道,看着摇篮中与他一般无二的两个弟弟,裴书澈只觉得奇异。
月子里,明骊照常给两个孩子喂完奶,哄睡着之后,拉着裴书澈在旁边说话。
“这几日听书房里的师傅说,你非常用功。”
裴书澈将视线从两个孩子身上收回,稚嫩的脸颊上泛着认真:“父皇前几日同儿臣说了,我是长子,日后定然是要继承大统的。如今阿娘有了弟弟,我便不能同从前那样任性妄为了。”
“阿娘你放心,我不会再让你担心。”
明骊听着这话有些感动,揉揉他的脸道:“不要太辛苦,阿娘只希望你开心健康。”
“我明白的。”裴书澈后退一步,乖巧行礼:“阿娘,师傅留下的课业还没有写完,儿臣先告退了。”
看着他小小的背影,明骊眼眶红红。
从外头进来的裴砚礼瞧见这幕,赶紧走近拥住她问:“这是怎么了?”
“我不想让他这样辛苦,瞧着心疼。”明骊垂眼擦了擦眼角。
裴砚礼摸摸他的头:“生在皇室,这是他义不容辞的责任,咱们的儿子,定然是与旁人不同的。阿骊,放宽心思,别想那么多。”
“儿孙自有他们自己的路走,而我才是永远陪着你的那个人。”
说了会儿话,裴砚礼亲自伺候着明骊洗漱干净,揽着她双双躺下。
“儿子的名字想好了吗?”
裴砚礼沉吟片刻,与她商议:“在你刚怀上的时候,我便想过孩子的名字。当时觉得,若是个女儿,单字一个妧,意味美好。若是儿子的话,那便叫做书旻。”
“可是如今是两个儿子……”明骊提醒。
裴砚礼笑着捏捏她的脸:“所以便缓了缓,大的叫裴书渊,小的叫裴书旻。”
“……”明骊笑,“你还挺会偷懒。”
明骊抱着他的胳膊,低声感慨:“你如今待我这样好,日后若是咱们都老了,你也会如此吗?”
“自然会的。”
裴砚礼垂眼亲吻她的眼角,嗓音轻柔:“其实在你不知道的时候,我做了很长的一个梦。我梦见咱们这辈子长长久久,之间别无他人。”
“还梦见啊,咱们的儿子成为一代明君,我禅让退位,带着你四处游山玩水,好不自在。”
梦境是假的,但裴砚礼这番对未来的向往却是真实存在的。
“你呀,只需要过好每一天。”
“不管你多少岁,哪怕是白了头发,也永远都是我心头的娇娇。”
裴砚礼同明骊说了好些她喜欢听的话,过了会儿,将人哄睡着后才声音很轻的道:“怎么会不待你好,你可是我求了三世的人啊。”
他慢慢合上眼。
屋外凉爽的夏风呼呼吹着,室内寂静,满屋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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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京城都知道,太子赵承誉身边有位美人名唤阿音,少女明眸皓齿,望向赵承誉的眼底尽是爱意。
先帝驾崩,赵承誉登基,第一件事便是将白月光接入后宫。
阿音这才从旁人口中得知,原来白月光身患重病在大相国寺静养,阿音是她的救命药引。
秘辛被揭穿,都认为阿音不会离开。
及笄前夜,她拖着带血的白裙走到养心殿,揉揉哭红的眼。
“陛下,阿音要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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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承誉性情暴戾,随心所欲,向来没什么在意的事情。
阿音离宫的消息传出,有人问起,赵承誉轻嗤:“金丝雀而已,无关紧要。”
直到看见她离自己越来越远,被旁的男人呵护备至。
赵承誉终于疯了。
他日日忏悔,执拗地握着她的手,一遍遍的喊:“阿音,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
可她退让一步摇头:“我只是不想要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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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日长街尽头,劫匪横行,赵承誉为护阿音身受重伤。
阿音掠过他胳膊的伤势要走,却被拥住,听他无声哽咽:“阿音没有心,负伤都不知心疼我。”
阿音笑起:“是陛下教得好。”
那时候赵承誉才知道,她眼中没了自己,那才叫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