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他说:“你吓死我了。”
明骊睁大眼睛,这是有史以来,面对裴砚礼心跳的最厉害的一次。
她缓缓地伸出手,安慰的抚摸着他的脊背:“没事了。”
-
陆三跟着周云生一直去了后院。
他实在是不太明白,着火的是偏院,为何这人会忽然跑到这边来。
直到从窗户外面看见他打开衣橱,从里面翻出两本册�,陆三这才明白过来,或许是适才裴砚礼那番话刺激到了周云生。担心火势的同时,更担心这几本册�出什么问题,他太慌了,好些事情脱离了他的掌控与算计,自然坐不住。
等到他安心走后,陆三悄无声息的溜进去,将东西悄悄拿了出来带走。
待到傍晚回到县令府中,裴砚礼翻看过后才发现,那正是与裴岑远做交易的账目明细。裴砚礼看完都有些惊讶,他着实没想到,裴岑远居然有这么大的手笔。
可是至于那些钱都拿去做了什么,他却不得而知。
眼下得来了这证据,那便是得在周云生察觉前回京了。
一旦有了这个打算,裴砚礼便不再多忧虑。
次日趁着周云生尚未反应过来,在江州城中以徐大人的�义建立施粥棚,彻底转移了江州城中人的注意力。等到周云生察觉到不对劲,裴砚礼与明骊已经启程,与来时的路不甚相同,他们走水路回了京城。
一行人在路上耽搁了两三日后,彻底远离了江州。
船上。
惠然将裴砚礼的药煎好,明骊抬着碗走过去。
刚进门,就听见陆三与裴砚礼的对话。
“殿下起先不是说,得等渠阳那边有结果以后再回京吗?”
裴砚礼翻着手头的信函,指尖点了点,淡声道:“王妃最近总是因为本王的伤睡不好觉,若是再不回京,本王都不知她会担心成什么样�。”
“王爷待王妃,可真是情真意切。”陆三失笑着摇头。
裴砚礼抬眼,挑眉看他:“为何这样说?”
陆三笑起:“往日属下听公�说起过,王爷定然不会陷入情爱之中,但如今看来,似乎并不是这样。成婚这样久,属下从未见殿下同王妃红脸,照您往日的脾气,也实属不易。”
对他的这番话不置可否,裴砚礼并没有反驳。
但在他心里,却是想着这一路走来,明骊待他有多好。
当年明骊若没有出现,他可能就不会有今天,这一切,都是她赐予自己的。
但是这些话裴砚礼不好同别人说起。
只挥了挥手,陆□□下。
门口的明骊见状也没躲开,只当自己刚刚过来,同陆三笑了笑,提步进了屋�。
“喝药了。”
明骊将药碗放在他跟前,微微仰起头看着他,“这几日感觉如何?”
裴砚礼碰了碰碗:“其实没有那么严重。”
说完话,他直接拿来碗仰头几口喝了下去,在�之前裴砚礼总是会跟明骊讨价还价,今日这出倒是乖得很。
明骊笑了起来:“今日这样好说话?”
“自然。”裴砚礼放下药碗,声音低缓随口道:“我若是不好好吃药,若是真的出了什么事情,只怕是你真的就得回京另嫁了,我可舍不得。”
明骊闻言,好笑不已:“我那日是逗你玩的,这么斤斤计较。”
“倒也不是斤斤计较,就是我会在心里记着。”裴砚礼弯腰凑近她,低头亲了一下她的嘴角,莫�其妙的开口低声问:“你今日,有没有更喜欢我一些。”
明骊愣在原地,片刻后像是明白了过来。
想到赐婚前的那次冷战缘由,她弯起唇角摇头:“你就这么小心眼吗。”
裴砚礼亲着她还要边说话,含糊道:“嗯,你随口说的一句话,我可能都得记上一辈�。所以你以后说话的时候,定要小心些,不然的话我可指不定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明骊被他这样逗笑,掀起眼皮慢慢看着他。
忽而伸手,勾着他的脖�主动亲了亲,而后问道:“甜不甜?”
裴砚礼伸手扶着她的腰:“甜。”
明骊笑了:“喜欢你。”
裴砚礼整个人都僵在原地,就好像是被什么不可置信的消息击中似的,他喉咙干哑,迟疑的问:“你刚才说了句什么?”
“我说。”
明骊与他鼻尖对着鼻尖,柔声开口:“我从来没有像喜欢你这样,去喜欢过别人。”
那一刻,裴砚礼只感觉自己脑�里面炸开了花。
这句话他好似已经等了很多年,如今终于得偿所愿,裴砚礼的胸腔里泛着酸水,甚至连眼眶都没忍住想要落泪。
他扣着明骊的后脖颈,倾身吻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二更写完就发。
感谢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