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皇后心中发冷,起身福了福身子,着人将周家兄妹与那侍从带离。
临走前,她侧目看了眼裴砚礼。
这招欲擒故纵,他果真用的极好。
除了养心殿,裴婈同明骊走在长巷里。
“今日多谢公主。”明骊垂首轻声道谢。
裴婈:“不必谢我,我也只是随手一帮罢了。”
没想到她竟会主动承认,明骊抿了抿嘴角问:“今日这事情……”
“是我。”裴婈掸了掸衣袖,轻吐口气:“你起身走后,我就也去了后方,看到你在是巧合,听到那话也是偶然。”
她赶在明骊走前去了马厩。
看见裴姣的侍从给马儿喂了草,又将马鞍绑的松了些,而她不过是将马鞍暗处的绳子彻底隔断,又往那上头放了根绣花针罢了。
裴婈停下步子看她:“你就这般护着他?”
“啊?”明骊不解其意。
裴婈弯了下唇,没头没尾道:“有人护着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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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心殿的门被合上,裴砚礼仍旧坐在原处。
两人之间的位置不远不近,谁都没有率先开口说话,过了许久,武帝像是想到什么叹了口气。
“最近,朕总是梦到你母妃。”
裴砚礼没吭声,武帝也不在意,自顾自的道:“可能是知道朕这样待你,她心中有怨气,有怨气也好,至少在梦里让朕看看她。”
听着他的话,裴砚礼抬眸:“跟我说这些做什么呢?”
“告诉我,当初您所为并非心中所愿?”
武帝垂首用指尖按了按太阳穴,摇头道:“朕不是这个意思。”
裴砚礼饶有兴趣的盯着武帝此时此刻的神情。
当初下令处置的人是他,如今后悔妥协的也是他,裴砚礼甚至都想不明白,自己在他这里算什么,究竟是儿子还是棋子。
闭了闭眼睛,裴砚礼并不打算多言。
“太子一案我拿到了证据,陛下还要看吗?”
武帝抬头,心中有某个念头呼之欲出,却在看见裴砚礼冷冷的眼神后顿住。
裴砚礼讽刺一笑,推着轮椅转身,缓声道:“父皇,我有时都在想,你究竟是不是真心爱着母妃,若爱的话,你又怎么忍心这样待我。”
武帝看着他远去的背影,低声喃喃:“小九……”
养心殿屏风后,有间密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