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院有人接他,见裴砚礼出来后上前两步接过他的轮椅道:“少爷走之前,吩咐过属下。”
“镇南关那边情况怎么样?”裴砚礼淡声问。
陆三压低声音解释:“说是西域那边的人。”
裴砚礼也是昨日傍晚陆闻清率兵出征时才知道的这事,知道他和陆闻清之间的关系的人很少。陆闻清的父亲曾是裴彧之的启蒙先生,教过他武功,但传言陆闻清同裴彧之兄弟俩的关系算不得上佳,只不过实则却不是如此。
从裴彧之离开后,裴砚礼同陆闻清虽说没有明面上的交集,但他也安排了人照顾他。
陆三推着裴砚礼出了巷子:“殿下去哪里?”
“在此处等等,我倒要看看是谁想对我动手。”裴砚礼单手抵着下颌,神情淡淡。
果不其然,还不出一刻钟,齐德同另一个陌生青年的身影便出现在了王府门口。那青年手中拎着麻布袋子,看起来里面装的东西很沉。
还在动,应该是个活物。
裴砚礼眯了眯眼,看见齐德带着那人进了王府。
内院。
齐德站在长廊下敲了敲门,里面果真没什么动静,他扯着嘴角笑着道:“行了,将东西放进去吧,等夜里他回来,必定再无活路。”
“确定要放吗?这可是我从外邦带回来的东西,若叫懂行的人一眼就看出谁养的了。”
齐德皱眉盯着他轻啧:“你到底干不干?不干我去找别人。”
“哎哎哎我也没说我不干啊。”
商量片刻,齐德退让半步,允许夜里让这人回来将东西带走。
他伸手将门打开,青年松开麻布袋子的口,漆黑的正院屋子里,一条庞然大物慢慢挪动了进去。
裴砚礼在外面等了会儿,齐德才跟青年转身离开。
盯着他手中消失不见的麻布袋子,裴砚礼的手指轻轻在侧脸上敲了敲,偏头低声对陆三道:“去备些迷香来,看看他们带进去了什么。”
等到他将东西购置好,裴砚礼重新回到王府。
拉开些许窗缝,将迷香从那里头缓慢地吹了进去,不多时,屋子里传来重物砰砰捶地的声音。又等了会儿,确定那东西被迷晕后,裴砚礼才用帕子捂着口鼻从门进去。
外间的角落里,趴着条黑漆漆的毒蛇。
那东西身体很粗,若是裴砚礼没有看到这些,被它生龙活虎的来两下,能不能抗的住不说,腿上的伤再度加重是必然的事。
思及此,裴砚礼的脸色格外难看。
眼底的煞气挡都挡不住。
陆三嫌恶的看了几眼,皱眉问:“殿下,这丑东西怎么处理?”
“先不用管。”
裴砚礼推着轮椅进了内间,从矮几上将明骊送给他的珐琅手炉带走,又在衣橱翻了件披风,转身的那一刻就已经想好了对策。
“你安排人手去盯着那两个,等他们今夜要往这边来的时候找人按住,然后在王府里放把火。”
陆三正推着裴砚礼往出走,诧异道:“殿下您……”
“既然要闹大,那就谁都别好过。”裴砚礼咬着牙,目露狠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