晌午,明骊前去寿安堂陪老太太用饭。
两人坐在案几前,谁都没有说话。
伺候老太太的如嬷嬷将食盒里的饭食摆放好,正打算给老太太布菜时,她挥了挥手:“你们都下去吧,我同阿骊自己来。”
明骊闻言抬头看了她一眼。
其实有些时候,明骊对霍老太太敏锐的察觉力是有些恐慌的。
但她也的的确确是对自己最好的。
果不其然,霍老太太饭前的第一句话就是:“你近来变化很大,是发生什么外祖母不知道的事情了吗?”
“嗯?”明骊抓紧筷子,佯装平静:“外祖母这话阿骊有些听不懂。”
霍老太太看破一切的笑了声:“那我问你,那小畜生表妹的底细还有你前几日救下的那少年,这都是怎么回事?”
两个问题直中要害,明骊紧张的甚至不敢用力呼吸。
但霍老太太却像没事人似的,夹了块红豆糍粑给她,淡淡道:“你又如何知晓,写封信那女子就能甘愿上门来闹事儿了?还有你救的那少年郎,是淮安王吧?”
霍老太太深入简出,这些年在平远侯府却仍旧拥有很大的话语权。
不仅仅是因为她有个懂孝顺的儿子儿媳,更是因为她总是能够在不知不觉间,抓住风向看出问题所在并且从三言两语中就能找出漏洞。
明骊挠了挠眉心讪笑:“原来我的建议这么蹩脚吗?”
霍老太太扫她一眼,轻轻哼笑:“但凡你舅舅能看出一二,我也不至于这样盘问你。”
这事情虽是不大好说,但明骊更不想伤了疼爱她的人的心。
她只好解释:“外祖母,好些事情我知道有我的办法。只不过您信我,无论我做什么事情都不会做伤害咱们平远侯府的事儿,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这个道理我都懂的。”
霍老太太目光清明的看了她一会儿,瞧见小丫头神色认真,也不见得像是说谎的样子,只得挥挥手道:“罢了罢了,外祖母也是怕你有什么事儿自己憋着,不想说便不说了。”
明骊凑近像个小仓鼠般蹭蹭她的胳膊:“谢谢外祖母。”
事情谈开,这才开始安安静静的吃午饭。
明骊料想的没有错,两人刚用过饭后消食茶,前院管事就来通传门口有个姑娘跪着,扬言若是见不到明骊便长跪不起。
“外祖母,阿骊去前头瞧瞧。”明骊福了福身子。
霍老太太抿唇:“小心些。”
明骊眉眼弯弯的点点头,捧着手炉离开寿安堂。
身后的正厅里,霍老太太对跟随多年的如嬷嬷道:“往日里我总怕她这性子出事儿了自己护不住自己,但这两日这么一看,倒也不像她母妃那样笨,我也算是放心了。”
“四姑娘长大了。”如妈妈笑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