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西北厮杀,若是他击杀拉桑南塔的时候,再多犹豫一秒……
有惊无险的时刻多得难以计数,薛长策不敢再想下去,只得将怀中的人拥得更紧了些,一遍又一遍地感受着她的体温与心跳,好像这样,就能弥补先前因绝望、梦魇而造成的空洞与落差。
唐婧一下又一下地顺着他的背,安慰道,“我在着呢阿策,一直都在你身边。”
其实薛长策说的这些,她又何尝不能体会?
上一世,因花宴受罚,她直接便与他错过了,尔后更是一错再错,甚至到他醉酒出宫那次,都没能知晓他的心意。
最后,他们一个在冷宫绝望地了却残生,一个在尘世无尽地漂泊游荡,至死都未能再相见。
这么一细想,他们现在的相守还真是来之不易,甚为可贵,得好好珍惜才是。
“哎呀好啦,都过去了,这么一个大好的日子净讲这些糟心的事。”唐婧搂上他的脖颈,笑着撒了个娇,“我想听点儿高兴的事,你要是讲不出来,你就唱个小曲儿,然后再背我回家。”
“哟,你这要求还挺多啊?”薛长策哑然失笑了,刮了刮她的鼻尖,“高兴的事……我想想,我向陛下讨了个恩赏。来年开春,天地山河,万物人间,你愿意陪我一起去看看吗?”
唐婧不敢置信地大睁着眼睛,眸光蓦地亮了,“真、真的啊?”
薛长策肯定地点了点头,唐婧莞尔一笑,垫起脚尖贴上了他的唇,用行动给了他答复。
新春伊始,薛长策没去宫外点卯,有不知情的小官员就问了:
“咦,武安侯今日怎么未到,可是病了?”
负责唱名记册的老太监笑了笑,向他投去了一个少见多怪的眼神,“这您就不知道了吧,人家功勋卓著,圣上特允他去云游四海一阵,无大事不召回,教不教人羡慕?”
“噢,那还真挺教人羡慕!可侯府的一干事务由谁来接任代管呢?”
“这个啊,”太监埋头载册,说得云淡风轻,“听说唐侍郎未成家室,搁家里头还挺闲的,替他先接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