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庙抓贼相撞:‘唐、唐姑娘?’
邗沟剿匪混战:‘哎停停停!快把家伙都给我放下,那是我家娘子!’
县衙审讯再逢:‘还真巧啊唐姑娘,咱们又见面了。那个,我们在给谭大人提供证词呢,你也是为这个来的吗?’
草堂灾后相见:‘婧儿?哎,你怎么……’
过往纷至沓来,无数散乱的片段忽然被一根看不见的线串联成珠,随后又化成滚滚热泪,从有情人的眼里次第滑落了下来。
“阿策!”唐婧笑声脆亮,勒鞍下马,提着衣裙,像朵彩云般冲他跑了来。
这一声叫唤,如瀑布猛撞山涧,瞬间让薛长策清醒了。
他飞身下马,不顾一切地跑去拥住了那团像幻梦一样的云,脚步向前踉跄不止,害得唐婧也险些重心不稳,向后倒退了几步。
梦里梦外皆萦绕在心头的木兰香此刻就在鼻尖,他贪婪地轻嗅着,恨不得要全部沁入心脾。
“你、你还好着?”他不敢置信地摸着她的脸,检查着她的手,全身颤抖不止,“你、你不是在信里说……”
他捧起她温暖如初的双手,怔怔地反应了片刻,喉咙一哽,眼泪一下子就出来了。
见他伤情至此,唐婧倒忍不住破涕为笑了,“谁教你跑得这么快,我才好了没多久你便归京了,消息都没法捎。”
“本以为是活不成了的,”她轻抚上他历经风霜的脸,仔细擦去了那宝贵的眼泪,“可能,我太不舍得将你让给别的女子了,所以躺了几天,自己又好了。”
她这话说得俏皮,可在卧榻的那些日子里,她是真以为自己命数将尽了。
因上一世含恨而死,她才有了这来之不易的新生,如今大仇得报,夙愿皆了,她还能再贪婪一些,奢求与心悦之人白头偕老么?
她不敢想,只是以为又要回到原先的宿命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