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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宝财反应了片刻,不知所措得连连点头,赶忙跑过去叫醒了那群熟睡的小厮。

不知是不是灯太暗的缘故,他总感觉今夜伸手不见五指,整个人皆被无尽的黑暗包裹着,连风都寒得那样浸入骨髓。

第53章 割爱

空阔的险隘上,迅猛的寒流汹涌如潮,刮得营帐摇摇晃晃,呼呼作响。

帐内,火盆静静燃烧。

拉桑南塔倚在宽椅上,随手逗弄着养在盂里的小虫,神色淡然,冷漠得近乎毫无感情。

盂内的小东西不安分的紧,伺机良久,终于露出爪牙,上来咬破了将他的手指。紧接着,一滴红艳的血珠慢慢渗出,聚在指尖,全被它贪婪地吮吸了个干净。

见它大有得寸进尺之意,拉桑南塔眸色一凛,不悦地弹开它,干脆用一块麻布盖住了瓷盂,夺去了它所有的光明。

“报!”

一声洪亮的传报自营外响起,紧接着,一名小兵掀帘入了帐,“启禀主上,有探子来报,周人已捞上了那坠崖的薛将军,将其安置在北大营。听说人摔得血肉模糊,半死不活,连坐下宝马也是粉身碎骨!”

“此话当真?”拉桑南塔眸光一亮,带着克制的欣喜肃然危坐,“都看清楚了吗?”

“千真万确!”小兵一个劲奉承着,“主上箭法神妙,那崖下又是冰河,坠下去不死也得伤。”

“何况我们的人瞧过了,那捞上来的确是薛将军的坐骑——疾雁,它身上的好几处刀伤我们都是认得的。只不过周军困顿得揭不开锅,已将它宰了吃了。”

小兵的语气里满是冷嘲和轻蔑,拉桑南塔听罢,有些不敢置信地挑了挑眉,“宰了?”

他记得刚在江南交锋的时候,薛长策便是骑着这匹马从墙下接走了唐婧,尔后更是寸步不离,一直将它带到了战场上。

如此出生入死的情谊,这姓薛的倒也真舍得宰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