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婧端着一碗小粥,莹白的米汤在晚风中尚腾腾地冒着热气,“听人说他晚上没吃什么东西,我做了一碗粥,不如列护卫……”
“哎那个,列英啊!”里面的人忽然叫唤了一声。
正有些不知接话的列英立即向里请示,“少爷可有什么吩咐?”
“呃那个……哦!”他一本正经地胡诌道,“那什么,小爷我有点儿口渴了,你快去给爷沏壶热茶来吧,爷现在就要喝,你快点儿麻溜的去!”
“好的少爷。”列英未有犹豫,立即会意地点了点头。
事实上,他家少爷已经派他在门口守了好几个时辰了,只要一有少夫人的影子就必须得上报通知,就那点儿意思,他还能不懂么?
“少夫人恕罪,卑职要先沏茶去了。”列英对唐婧躬身行了一礼,“夫人来得巧,少爷方才还说有些饿了,只不过右手不便,且有伤在身,食欲不振得很。”
他恭敬地打开了房门,非常识趣地请唐婧进屋,“还有劳少夫人照料了。”
唐婧:“……”
这一口一个少夫人的,叫得还真是顺溜啊。
她原先也没打算进去,只是想撂下粥便走,谁知这对主仆一唱一和,连门都不由分说地替她打开了,她还能有什么推拒的话可说?
唐婧看了看手中的白粥,眉头一蹙,思绪也随着那袅袅的热气飘远了。
也罢,都到这了,进去瞧瞧他的伤势如何也是好的。
“辛苦列护卫了。”她同列英示了个意,转头便缓步迈进了客房的大门。
房内一应清简,因薛长策临时住进来,桌柜上除了摆满了各式药瓶和纱布外,再无其他赘余。
她将粥碗轻轻放在了桌上,陶瓷和桌面磕出了一声脆响,许是吵到了床上那埋头假寐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