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折煞我了,”他轻笑一声,格外认真地替萧煜拢好了衣襟,“若是我在殿下身边,定然会豁出性命相护殿下,怎么还会劳殿下弃甲于我?”

“更何况,一会儿我还不在您身边?”

这句话他附耳说得极轻,既是怕被什么人探听了去,也是提醒萧煜待会儿注意好自己的安全。

短短一瞬间,他仿佛又回到了小时候,有了为人兄长的责任和自觉。

萧煜被这猝不及防的关切惊得险些发了懵,反应过来后才急忙拽住了他的手臂,“万一……”

“没有万一。”薛长策淡然地打断了他的话。

正说着,一阵哒哒的马蹄声忽然自角落里传了来——

是他们派来接应的马车。

几乎是毫未犹豫,两个人很快便在刑狱的大门前,明目张胆地上了马车。

在拉萧煜上车的那一瞬,薛长策忽然玩笑似的戏说了一句:

“若真有什么万一,那我就等着殿下来救我了。”

萧煜怔了怔,那一刻,他仿佛看见,他们过往所有的嫌隙芥蒂,都消融在这寄托着信任的眼神中了。

一刻钟后,马车悠悠停在了薄府的大门口。

在阴影的遮蔽下,薛长策拉着萧煜下了马车,萧煜掩面咳嗽着,两个人一起跨进门槛,就这样走向了薄庆统所说的那间私房。

被查封的薄府寂静得出奇,仿佛在暗处蛰伏了不少看不见的危险。

忽然,薛长策闻到了一股异样的气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