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婧本不敢随意落座,但见萧煜满面肃然,一副不容推辞的模样,她还是恭敬不如从命了,“多谢殿下。”
她其实知道萧煜在顾忌什么,“殿下不必过于担忧,臣女此次前来扬州,是早已知晓了其中的艰险,也做好了就义的决心的。”
萧煜神色微变,略有些不解,“郡主此话怎讲?”
“不瞒殿下,二殿下性情暴虐,多次施压,甚至不惜派兵追杀,威逼我唐家兵权。”
萧煜不敢置信地皱起了眉,“竟有此事?”
唐婧肯定地点点头,“南阳王府绝不会受此人所胁迫,但在朝野之上,王府亦不能孤立无援,同薛家定下姻亲便是思及于此。”
“五殿下您胸怀百姓,治贪惩腐,秉公无私。说句大不韪之言,若是来日能辅佐殿下您登基,唐婧便是举上下之力,肝脑涂地,亦在所不惜。”
她说得披肝沥胆,慷慨激昂。
萧煜认真听罢,思索了良久,终是举起茶盏,同她碰了一杯,“郡主有不让须眉之勇,能受郡主认可,得郡主神助,乃是孤王之大幸。若是郡主信得过本王,便以酒代茶,干了这杯。”
唐婧的心中翻涌如潮,能得到五殿下的信赖,同其划定阵营,是她做梦都想做成的事,此时此刻,心情怎可用“激动”二字加以囊括?
她未曾犹豫,便仰头将茶一饮而尽。就在这时,门外忽然极煞风景地响起了一阵鬼叫声:
“都说了爷没有官牒,哎你再不放我进去我就要叫了,没看见小爷拿着大包小包的吗?大太阳晒着不热吗?”
“嘿,你再不让,爷今天还就非要见着你们五殿下了。”
这声音实在是太过熟悉,以至于唐婧听罢,面色都不由青一阵白一阵了。
萧煜微微皱眉,站起了身,似是被这不速之客引起了注意,“郡主先在此小憩片刻,本王倒要去看看,究竟是何人如此嚣张。”
唐婧哪能坐得住,心烦半晌,终究也还是一起追出去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