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来了来了!这就来!”
话音刚落,薛长策笑着理了理鬓角,立即拎着衣袍从屋里奔了出来,半点新郎官的规矩都没有。
一见薛渠正杵在门口等着他,他又讪讪敛了笑容,顿时站得老实了,“父亲……”
薛渠嫌弃地皱了皱眉,走上前,替这不修边幅的儿子翻了几下衣领,轻斥道:
“毛毛躁躁的,哪有个要娶亲的样子?”
看着薛渠疲惫的面色,薛长策挠挠头,倒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说起来,他好像还没告诉自家父亲,这不过只是做场戏而已,没必要太过认真。
本来说好一切从简的婚事,竟教他老人家连夜搞出了这么大排场,他倒是于心难安了。
正想着,薛渠又拍拍他的肩头,颇为欣慰地叮嘱道,“去吧,多少也稳重些,少丢点儿为父的脸。”
看着薛渠纵横的皱纹,和那泛白的鬓角,薛长策不知怎的,喉间竟有些哽塞了起来。
他笑了笑,躬身行了个大礼:
“定不负父亲所托。”
竹苑。
捧着梳妆用物的婢子们手忙脚乱,左呼右和,堵得廊下水泄不通。
“婧儿!”
唐卓行向里屋高声喊道,哪怕是被唐国安硬拽了出去,也仍旧要说,“若是在薛家过不下去了,随时告诉兄长,我和父……”
“哎呦快走吧你,兵部都要点卯了!”唐国安不耐烦地拽走儿子,笑骂道,“怎么就生了你这丧气儿子,大喜天的,也不说些好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