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动,嫌老天给的命太长了?”
他粗略打量了一番,沉着脸替她掩好被角,没好气道,“看着还挺精神的,养一养,下回再接着去打。”
唐婧扁扁嘴,没话讲了。
父王是从不会训她的,可兄长年长她十岁,自从母亲病故之后,没事就像个冷面罗刹管这管那的,说一句能顶十句,还是少逞口舌之快为妙。
“嗐,别理这臭小子。”
唐国安嫌弃地一挥手,笑骂着揭了儿子的短,“一路上那嘴就没停过,不知道谁比谁着急呢。”
唐卓行轻哼一声,环手抱胸,倚在墙边,侧头不语。
看着这熟悉的场面,唐婧胸中一涩,不禁欣慰地扬了扬嘴角。
一物降一物的道理,在她家中就是这样的。
仿佛只是做了场子虚乌有的噩梦,醒来后,她敬爱的父王和兄长都还在左右,从未远去。
“婧儿啊,父王知道你是个仗义的好孩子,这心气儿呢,也比旁人要好强些。”
唐国安轻叹了口气,拍拍心口,争辩道,“可你父王这胆也只有一条啊,总被你这么吓唬着,这饭怎么吃得香,觉怎么睡得稳?
“你远在京都,父王总想着,等你和行儿的事都定下来,这一把老骨头啊,也就无所挂记了。”
“爹。”这一声叫唤,唐婧几乎和唐卓行同时脱口而出,相视一眼后,又各自无言了。
他二人至今皆未婚配,每每提及此事,总免不了要被父王唠叨一番。
她兄长是出了名的不近女色,圣上也曾多次为他指过婚,可每回都被他以“蛮夷未灭,何以家为”的理由给搪塞过去了,至今未有下文。
而至于她嘛,因不能再像儿时一般偷偷跟去边境,只得独守京城的府邸,因此总被父王催着成家,这次长公主的花宴,便是被千叮咛万嘱咐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