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周朝礼制严明,素来只有迎接天子的仪仗,才配有五行宫灯,九列龙旗。
而百官除了皇子与陛下外,更是不得跪迎任何外人,否则便是僭越礼制,其心可诛。
今日这出,难不成是另有深意?
胜战归来的喜悦在唐国安心中消散一空,他速速滚鞍下马,吓得叩拜在地:
“皇上,微臣惶恐,礼制不合,不敢入京!”
唐卓行也匆忙下马示敬,默跪于父亲身侧,等待天子发话。
“哦?”启光帝状似无意地左右瞥了瞥,笑道,“今日这礼部操办得,着实是隆重了些,可你父子二人平定叛乱,保我大周子民无忧,倒也担得起此等殊荣。”
“来,快平身,都平身。”他笑着上前相迎。
唐卓行却如芒在背,忙将话锋转向了不远处的礼部尚书陈营。
“陈尚书,今日这宫灯多了三排,龙旗多了五列,已僭越了天子威仪,你这是居心何为?”
义正辞严的质问,掷地有声,直砸得陈营吓弯了膝盖,扑通跪地:“老臣惶恐!”
道理人人心中都明镜一般清楚,可说不说破,就是另外一桩事了。
启光帝犀利地扫了一眼盛气凌人的唐卓行,扫兴地叹了口气,向陈营投去了斥责的目光:
“陈卿啊,你也是老糊涂了,还不快去降下宫灯,撤了龙旗?”
“你瞧瞧,南阳王一行功勋卓著,就因为你的差错,现在还在这跪着呢。”
“是是是。”陈营连连告罪,忙不迭站起身,带着一干人等去整理了仪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