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派人送柳茂材去江南行商了,还教他写封信,捎给家里看看。”
唐婧皱着眉,想起勒索一事的由头,想起柳若楠满大街张贴告示,请府衙帮忙寻人,那一腔怒火,顿时便忍不住了:
“是你?”
“不是,事出有因!”被她这么看着,薛长策忽然有些心慌了,话也说得急急燥燥。
“花宴那晚,他一个人哭着跑过来,说什么,他爹宠妾灭妻,把他骂得连猪狗都不如。”
“而他娘呢,”薛长策叹了口气,说得愤愤不平,“还跪下相逼,要他好好念书,赶这次的秋闱。可他根本不是这块料啊,这么做与逼死他何异?”
“他分明更精通商贾,弃儒从商才是最好的路,小爷不过是顺水推舟罢了。”
薛长策眸色一暗,坚定地望向远方,不认为自己做错了什么。
他就是看不惯,被父母之命,家族期许束缚的一生。
人活一世,为何就不能各抒己志,做自己喜欢的事?
正想着,身侧的人又淡淡问道:“那你,为何不尽早告诉他家里人?”
薛长策听她这语气,似是认可了自己,便笑道:“我一个外人出面,多少有些不便嘛,再说了,才……”
“你也知道你是外人!”
这声呵斥一出,薛长策面上的笑意渐渐冷却,顿时被骂懵了。
不知是不是扯到了伤口,唐婧还吃痛地吸了口凉气。
薛长策下意识地刚想伸出手,可尚未抬至到半空,便被那凌厉的眼神赶回了原地。
她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