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败的小庙在月色下愈显苍凉,墙外血迹斑驳,横七竖八地躺着各色人等,或死或伤。

他们当中有赤膊流匪,也有蒙面黑客。

有人多处受创,血流不止;也有人当胸中箭,一命呜呼。

诸多激烈的打斗痕迹,皆在无声地表明,方才此处,经历了一番怎样的恶斗。

薛长策瞳孔微颤,踏于血泊之中,连找块干净的地方落个脚,都感到分外艰难。

这些不是他府上之人,难道是谁赶在他之前,先同匪徒厮斗了一番?

还是说,是黑吃黑?

他一路看过去,无数伤亡凄惨的面庞,便像流水一般积压在他心头,如何都挥之不去。

还未走进墙内,一阵呼天抢地的求挣扎声倒先传了来:

“你们不能抓我!我可是受了你们二爷之托,放开我,我要见你们二爷!”

这号叫声吵得薛长策心头烦躁,一股无名火顿时蹿起。

他握紧了拳,倒想看看这场闹剧的始作俑者,究竟是何等货色。

“鬼叫什么呢?”

他厉声一斥,拐过墙角,从阴暗处闯进月色,映入了众人的眼帘。

墙内的光景也不比外头好多少,不少还有活气的,都被候府的侍卫制服在地。

怨艾特别多的那个,便是被丁福擒在手中的毛胡子老伯。

见薛长策一身绫罗,威严无比,毛胡子反应片刻,料定这必定是托人,下派命令与他的那位二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