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其先夫人病逝之后,圣上更是将他同两朝老臣中书令的女儿赐了婚,整个薛家当时所受的恩荣只怕仅次于薄皇后的外家。
只可惜,其独子薛长策却胸无大志,顽劣成性,少时去军营混了没几天便醉宿花楼将他老人家气得半死,之后更是索性到深山隐寺带发修行去了,一待就是好几年。
这次的突然回京,只怕也是这混账小子哪根筋一时给搭错了。毕竟上一世薛家的没落,唐婧都历历在目。
晚年的薛渠因操劳过度,身体大不如前,可膝下唯一的儿子却在此刻出家云游去了,他耗得油尽灯枯,终落得个郁郁离世的凄凉下场。
而薛家的倒台,无疑是让启光帝失去了最得力的左膀右臂。
唐婧从前还时常在想,若是当年的薛家依旧如日中天,只怕萧乾的逼宫大计定不会进行得那般顺利……
正思索着,耳畔忽然传来了一阵哄堂大笑。
唐婧回过神来,只见周遭的小姐们个个以锦帕掩着朱唇,笑得花枝乱颤,而王氏的面上更是难掩尴尬之色。
她好奇地顺着大家的视线望去,待见到擂台上的那一幕后,也不禁睁大了眼睛,失声笑了出来。
柳茂材腿脚虚浮,一看便是不会武功的模样,可他却还煞有介事地打了一套五禽戏虚张声势,甚至还想来一记回旋踢进行反击,只可惜这腿没踢出去,转了一圈倒是把自己给绊倒了。
而那薛长策先是一怔,约莫是没想到对手竟如此不堪一击,可下一秒却立刻神色微变,捂着心口跌倒在了地上,仿佛真的被柳茂材那莫须有的腿风伤到了元气。
俩人一唱一和的,像极了在演什么杂耍似的
唐婧干笑一声,忍不住蹙眉摇了摇头。
王氏大抵是想为儿子护些颜面,便笑着打圆场道:“材儿他底子本就不佳,一时失手也是难免的事。况且这薛小侯爷身份又尊贵得紧,伤着了也总归不好说。”
她极力掩着心虚之色,唐婧不忍说破,便只略一挑眉,但笑不语。
正说着,看台四周又响起了一阵喝彩之声。唐婧回头望去,这才发现薛长策装模作样地打了柳茂材一拳,已赢了这一局比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