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高嬷嬷显然没有想到这层,一下子便被问住了。

唐婧又接着道:“反之亦然,若是搜来的茶里没有毒,便能证明我是清白的了吗?旁人亦可说我是在来之前就将那有毒的茶给调换了,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她冷冷瞥了一眼柳轻云,话中的弦外之音不言而喻。柳轻云被她瞧得心虚胆怯,甫一对视便匆匆收回了目光。

高嬷嬷是个精明的,猜到其中或许有几分蹊跷,且自己也不清楚事情的细枝末节,便作壁上观,等他人先接过话头。

果不其然,王夫人见唐婧巧舌如簧,好端端的竟成了一副受害者的模样,一下子气就不打一处来,直接指着她的鼻梁骂道:“你……你这是诡辩!”

“无论那茶究竟是有毒还是无毒,嬷嬷最后的评判皆自有公允。而你,分明就是心中有鬼才迟迟不肯呈上来!你真以为仗着王府的架子我就不敢动你了吗?”

王氏吼得声嘶力竭,所有的礼数在爱女的性命面前皆化作了云烟,就是这性子太冲动了些,还辨不太清楚是非。

唐婧听她大吵大闹便觉刺耳头疼,也不知她平日在柳府是否也像这般闹得天翻地覆。

可门外到现在都没有半点动静传来,唐婧心知,纵使眼下的局面再怎么不利,她也必须要硬撑到外面的援兵赶来才行。

忽然,一道尖细的声音划破了屋内的寂静。

“大夫人,高嬷嬷。”翠玉似是再也忍不住了,倏地跪下陈诉道,“婢子知道这里没有自己插嘴的份,可婢子心中有话不吐不快,还望夫人和嬷嬷恕罪!”

说着,她当即情绪激动地磕了个响头。

王夫人正在气头上,见翠玉似有什么要紧事急着状告,便看了眼高嬷嬷,大手一挥道:“你有什么话尽管直说,这里没人治你的罪。”

“多谢大夫人!”翠玉含泪磕了个头,赶忙收拾好情绪,愤愤看向了唐婧,“唐大小姐,婢子素来心直口快,若是有什么话冒犯了您,还请多多担待。”

“今日庄中所发生的一切婢子都看在眼里,而您带来的那壶茶,来来去去都是蕊香姐姐一直提在手里,试问谁还能有机会投毒栽赃?”

“就算您是不知情遭人陷害了,可为何您喝了茶却没事,而我家小姐,喝完茶还不过一刻钟的光景,便立即毒发晕倒,虚弱成了这般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