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瑞阳当然知道老妻这是为何流泪,年轻时,她不止一次劝自己纳妾,给傅府留下香火,被拒绝了之后总觉得自己无言面对傅家的祖先。
“今个儿,你就好好哭一场吧。”
安抚的拍着周氏,傅瑞阳也红了双眼。
他这些年在朝廷了虽然做到了丞相的位置,可他一直知道,这都是开文帝与长子之间的博弈,自己的能力在内阁也不过是混混日子罢了。
他对于权势,没有任何的贪恋,比起权倾朝野,他更希望儿孙满堂,安享晚年。
厅里站着的几个人,除了李均竹,其他人全都是百感交集的无法说话。
最后还是李均竹收了信,递给傅长卿,转身去扶了周氏。
“周祖母,我扶您回院子换身衣裳吧,您看都被眼泪浸湿了。”
“你这孩子,该叫祖母了。”
又哭又笑的周氏,一边走着,一边看不够似的,盯着李均竹瞧个不停。
随着两人的身影越走越远,傅长卿听到了李均竹笑嘻嘻的喊了一声:“祖母。”
一时间,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爬上了他的四肢百骸,让他软了身子,只能跌坐在圈椅上,也红了眼眶。
“没出息,老子还以为你不在乎。”
傅瑞阳胡乱的用衣袖抹了下眼睛,趁长子还注意之时,先开口。
“我以为我不在乎的,没想到”
扭头看了眼比自己好不了多少的父亲,傅长卿干脆靠回了椅背上,又恢复了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
“都是当爹的人了,怎么还是坐没坐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