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上正百无聊赖的傅长卿左手臂搭在马车的窗口上,一眼就看到了正聊的热火朝天的几人。
其中身后垮着个简单行囊的李均竹最为显眼,一身霜色衣衫,笔直的站立着牌坊下,偶尔在同伴们的聊天中插上一句,明明是年龄最小的一个,看上去却最为稳妥。
于是当这辆华丽无比的马车,停在几人面前时,李均竹也是最先肯定这绝对是他老师的手笔,这马车可比一般的马车大了不止一倍,停在这车水马龙的驿站显得鹤立鸡群。
等几人陆续上了马车,李均竹把苗方二人介绍给了傅长卿,在这马车里也不好行礼,傅长卿只是招手让两人坐下,一副笑眯眯的样子,很是随和。
可李均竹却注意到,尤冰安那一闪而瞬的僵硬,刚在马车外还慵懒无比的神色,此刻只是端着身体坐在角落,一言不发起来。
瞟了一眼尤冰安,傅长卿随手拿起桌案上的书;“县城外我还准备了一辆马车,等出了城,这位姑娘可换乘另一辆车。”
“谢傅傅先生安排。”尤冰安拱手,然后再次一言不发的端坐着,脸上面无表情的盯着车壁。
与苗方交换了个眼色,李均竹踌躇的望着半个身子都依在靠垫上的傅长卿,看他一排悠然自得的样子,在看看连杨成泰还是一副云山雾罩的表情。
要问出口的话,一直到县城外换了马车之后,马车里只有他和傅长卿才问了出来
“你一个穷秀才,管那么多干啥?你只要知道这女子对你们没甚恶意,留在身边勉强也能护个平安就行了。”翻了页书,傅长卿连眼皮都没抬。
没得到答案,李均竹也没放弃,只是目光灼灼的盯着老师的脸,一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架势。
“你这孩子,你可知,在这世上知晓的越少,活的就会越舒坦。”叹了口气,傅长卿第一次像个师长一样,摸了摸李均竹的头。
看他扭着头,害羞躲开,傅长卿才靠回软垫上,捻起小桌上的棋子,似是回忆似是思量的娓娓道来。
这大干朝督察院是整个朝廷里最神秘的一个部门,既掌管着皇上的安全,也是皇帝在整个大干朝的耳目。
这里任职的官员们,只有小部分是明面上的官职,而大部分的暗探都是以其他身份存在在大干朝,他们人人都身怀绝技,潜伏在各个角落。
掀开车厢上的帘子,傅长卿指着车窗外的行人;“也许,你看到的这个挑着框子的大叔,就是一个能十步穿杨的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