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便有些难听了。
不过比起前世初念叛逆,三天两头与她们指着鼻子对骂,眼下的情况已经算是客气。
初念懒得理会她们,将外袍脱了挂在屏风上,扭头问容娘:“我爹呢?回来了吗?”
若回了,便先去正房请安,这是她的习惯。
她猜测父亲可能没回,因为昨日才说好的下朝后去兰溪苑拜访,今日却没等到他的身影。
果然,容娘说没有,又悄声在她耳边道:“宫里递出消息,说是陛下病情紧急,御医正在设法抢救,老爷和众位大人都留在宫中,怕是要等到稳定下来才能回来。”
初念垂了垂眼,算算时间,殷离这个昏君的大限,恐怕就在这几日了。
当初她被召进宫中,奉密旨为殷离诊治隐疾,一国之君最难以启齿的病情被她知晓,可见殷离压根就没打算事后放她出宫。初念自然不能坐以待毙,汤药都有御医把控监视,没有能动手脚的余地,她便在针灸时做了些小动作。
若殷离事后如约放她离开,她自然会有法子保他平安无事,但若他果真起了杀心,初念便能在两招之内将他放倒。
菀贵妃的毒匕首固然厉害,但殷离的昏迷不醒,背后原因更多是初念的手笔。这个昏君醒着也是碍事,加上本就是殒命宫变的命运,初念动起手来,并没有什么心理负担。
不过这种事,就不必要有第二个人知情了。
这么多长辈在场,主仆两个却咬起了耳朵,六太太便有些怒了:“说什么悄悄话呢?让婶娘们也都听听。”
宫里的消息,哪是能随意说的?
初念跳过这一茬不提,这才想起来似的,对她们行了个常礼,问道:“各位婶娘,这么晚了还在等我,是有什么事吗?”
六太太见她无视自己的问话,心中更是恼火,原打算旁敲侧击,此刻也懒得拐弯抹角,开口便道:“你与那赵国公世子孤男寡女,双双失踪数日,事情在京中都传遍了,这对你们的名声可不好。这件事,你们打算怎么善后?”
初念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看其他人,淡淡地说:“顾世子不惜受伤将我从贼人手中救下,我和父亲都十分感激,改日必会登门道谢。”
六太太被她不软不硬地噎了一下,一时无言以对。她想从男女大防对初念施压,但初念却说,世子是为了救她,难不成为了所谓的名节,就放任她被贼人掳走,不闻不问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