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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对皇甫述的不顺眼,眼下顾休承更关心初念的现状,忍不住斟酌着如何从他这边打探消息。

皇甫述却率先开口,直接打消了他的担忧:“世子一大早等在此处,可是因为担心初念?世子放心,她一切安好,我才从她那里来的。”

皇甫述应当不会拿初念的安危开玩笑,得到确切的消息,顾休承一颗心总算落到了实处,但又立即觉察到皇甫述话里话外的未尽之意,他才从她那里来的?

初念消失了一夜,多少眼线都找不到她的去向。

偏偏只有皇甫述知晓。她究竟去做了什么?又跟皇甫述有什么关系?

皇甫述如愿看到他面色微沉,心中冷笑一声。他就知道,这个顾世子对初念的心思不纯。一个病秧子世子,前世此时已经去阎王殿报到的人,因为初念的医术才侥幸留得一命,却因此惦记上了救命恩人。

想到这里,皇甫述便十分烦躁,不客气地说:“世子体弱,还是早些回去休息吧。若再犯了病,麻烦的还是旁人。初念的事情,以后就不必你挂心了!”

顾休承却只是冷冷一笑:“初念对本世子恩同再造,如今被困深宫,于情于理,我过问一声也并不过分。不过皇甫公子,你是以什么身份跟我说这种话?如果我记得没错,初念一直都很厌恶你,恨不得跟你撇清所有关系。 ”

皇甫述怒从心起,靠近车窗冷冷瞪视他:“世子莫非觊觎我家初念?对不住了,圣上已经拟旨,不日便会下诏赐婚于我二人,世子注定要伤心了。”

顾休承也靠近了车窗,在他耳边低语:“皇甫公子才从宫内出来,难道还没听说,这位圣上可能命不久矣,他自顾不暇,哪里还管得了你的婚事?”

“你!”皇甫述未料到此人身在皇城门口,竟敢这般口出狂言,转念一想,手握黑甲军的小子,的确有几分狂傲的资本,只能咬牙道:“不论谁坐了那皇位,这桩婚事都是定了的。”

皇甫述的本意,是彰显自己拿捏皇权的底气和霸气,但顾休承听了,却不屑一笑,道:“皇甫公子就这般本事,只会拿皇命压人的么?”

说罢,便回身不再与他争执,让车夫开始赶车,缓缓驶离皇城。

徒留下皇甫述恼怒不已,却无言以对。只因他们都知道,初念此时即便嫁他,也是心不甘情不愿。

顾休承独坐在马车里,心情着实谈不上愉快。不久后有人起码赶了上来,在他车窗边汇报:“宫里的人传出了消息,殷娘子已经回到住处了,是……是皇甫述公子送回去的。”

随后又报告了一些细节,无非是有人看见昨夜他们二人一路同行,往延福宫方向去了。

顾休承听后,久久沉默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