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述深知,如果就这样放任她离开,她就真的走了。这次的见面,恐怕不会在她心中留下半点痕迹。
他终究没能忍住,还是主动开口求饶,他知道初念的性子,她最看不得旁人的伤病,哪怕是流落街头脏兮兮的小猫小狗受伤了,也会得到她悉心的照料。
他没有回答初念的质疑,只是以哀求的姿态,一遍一遍地喊她的名字。
她温软娇小的身子嵌在自己怀中,如此契合,皇甫述沉迷于这样的亲密接触,高热令他头脑昏沉,却荡漾着如同美梦般的幸福。
他仿佛回到了两人没有芥蒂的那些日子。
那时候,他们总是这般亲密的。
但初念冷沉的话语,却如同一盆兜头冰水,无情浇灭了他的幻想。
她说:“你病了,关我何事?皇甫述,你该庆幸的是,我没有趁你虚弱,要了你的命!”
初念不是没有动过这个念头,但她想杀死皇甫述,却也想好好活着,在没有周密计划的加持、全身而退的把握之前,不会轻易犯险。
她话语中的冷意,令皇甫述不由松开了禁锢她的双臂。
他茫然地看向她,喃喃地问:“你真的这般绝情?”
初念几乎气笑了。究竟是谁绝情?是谁眼也不眨地对她连射三箭,让她那样痛,让她流了那么多血,让她前世年轻的生命,就此陨灭在那个大雪飘飞的荒郊野外。
她却什么也没说,只想离开这个虚伪至极的人。
皇甫述忍不住跟了过去,却见她头也不回的,走向那个令他百般看不顺眼的顾世子跟前。
顾休承见初念出来,果断将手里的棋子丢下,蹭的站了起来,问她:“怎么样?”
初念平静地说:“我们回去吧。”
顾休承毫不犹豫地点头,伸出手来牵着她,将她送上两船之间的木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