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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念见状,立即飞奔上前搀住他,紧急喂了几颗清心丸,才叫他缓了一缓。

姜道飞看向初念,哑声道:“初念,到头来,竟是舅父误了你……”

初念好生安抚了几句,才对殷陆道:“可否让我们私下说几句话?”

殷陆看着她,略点了点头,目光却瞥了角落的秦氏一眼,道:“你只需记得,无论如何,殷家都是你的后盾,此处若有人不能容你,不必伤心,也不必勉强。”

此话一出,姜道飞如鲠在喉,殷陆话里话外的暗示,用意十分明显,分明是秦氏在信中所写的话太过难听,以至于他忍不住再三奚落。

姜道飞复杂的目光不由再度投向妻子,这次却是急切的希望她能站出来反驳几句。可惜秦氏仍旧没有抬头看他,只是在殷陆说出那番话之后,坐姿变得分外僵硬了起来。

殷陆说完这话,便起身走了出去,给姜家人一个可以说话的空间。

殷陆的暗示,初念其实并不在意。秦氏排斥她并非一日两日,况且她只是写信让父亲将她接走,再就是之前大闹过一场,除此之外并无其他的举动,比起她曾经遭遇的那些背叛,委实算不得什么大事。

眼下,她只关心舅父的情绪。

原本,她此次回来周村便是为了道别,但之前找的借口是陪伴世子进京,此刻仍旧会去京城,却是被认回了殷氏,山高路远,此次一别,就不知何时能够相见了。

舅甥两个低声说这话,在一旁默默倾听的姜承志再忍不住,道:“这么多年,他们家对初念不闻不问,如今给几卷不知是真是假的卷宗,我们便让他们把初念带走吗?京城山高路远,初念一个人去了那边,遇到委屈怎么办?被他们苛待要怎么办?我不同意!”

他的话勾起了姜道飞心中最深的隐忧,开始变得沉默,姜承志见父亲态度松动,便开始劝阻初念,秦氏此刻终于抬起头来,直愣愣地看着眼前的这对父子为了初念而心急如焚,眼神中慢慢升起了一丝扭曲的恨意。

就在这时,守在院门外的护卫来报,说顾世子来了。

一时间,屋内众人陷入短暂的沉默,目光不由投向门口进来的那个既熟悉又陌生的俊美男子身上。

熟悉的是那张惊为天人的容颜,是他独特的疏离气质,陌生的,则是他的身高和姿态。

在座除了初念,其他人对顾休承的印象,都还停留在他坐在轮椅上,膝上随时盖着薄毯的那副形象。那时的他身姿也是挺拔的,不会让人觉得矮,但与他对面也的确不需仰视,不会感觉到现在这般的无形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