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沅近来的身体虽然恢复了许多,但毕竟才刚刚出月,她的身体本身还不好,自是比寻常妇人要虚弱了些。
等那雕花拔步床也发出了吱呀吱呀的摇晃之音时,在一旁恭谨站着的惠竹也垂了垂脑袋。
亦知毕竟沈沅是刚一成婚就有了身子,今夜定是要在陆之昀那里吃些苦头的。
及至云销雨霁之时,花罩内终于传出了男人沉哑的声音,命道:“备水。”
碧梧和惠竹这才故作镇定地进了内室,见那番莲纹的大红绒毯上,躺着好几个被攥成团的帕子。
一团、两团、三团……
至于里面包裹得究竟是什么物什,两个丫鬟的心里也有了数。
陆之昀一贯体恤沈沅的身子,自是不准备让她在这么短的时日里就再怀上身子。
室内的香炉里本就燃着嫋嫋的茉莉沉水香,那气味儿稍带着甜腻,现下却又掺杂了几分稍显颓靡的麝香味儿。
丫鬟进室前,二人已经披上了衣物。
沈沅颦着眉目躺在拔步床的里侧,柔美的芙蓉面上尽显着荏弱可怜的无助。
陆之昀的身形一如既往,保养得宜,体魄仍如他在青年时那般,雄壮健硕,肌理贲张。
与之对比下,沈沅的身形不仅显得纤弱,还很显娇小。
“不想去湢室?”
陆之昀坐在床侧,垂首看着柔弱无依的妻子,低声问道。
沈沅连抬根指头的力气都没有,只睁开了泪眼灼灼的双眸,噙着眼泪,亦无声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