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之助也在天守阁内,见到宗近之后狂喜,从桌面上站了起来,看人走过来,两下就跳到了千鸟的床头柜上摇尾巴。
“三日月殿!”
它后面的话虽然没有说出来,但也表现得很明显。
——您没事了太好了!
宗近走近床边,先将粥碗放在一旁的书桌上,顺势揉了把狐之助的头。
这座本丸的天守阁更像现代的客卧一体室,正常高度的床与床头柜,有书桌有书架,也有沙发有茶几。
千鸟盯着他,几乎是随着他走近而缓缓放松下来,视线一刻不离,他没忍住捂着唇咳嗽,眼睛也没从宗近身上离开。好像只要看不到宗近,眼前人就会消失不见一样。
薄被在宗近走过来的短短时间里被踹得更开。
室内的温度相对外界来说有些偏高。
于是在呼唤千鸟之前,宗近先碰了碰对方的额头。
很烫。
随后他又用指背触碰千鸟的脸颊。
果然,虽然看着很热,但身上出的是冷汗。
这么一来,盖被子相当难受,可不盖又会着凉。
宗近是凭经验判断气温比室外高了几度,可有些让人在意的是,房间内只是关了窗,不该有这么大的温差。
一时也找不出来源。
就算出的是冷汗,对千鸟来说,在触觉上宗近的手也算是冰凉源。他闭上眼凑上去贴碰,为了碰得更全,便伸手抓住宗近的手靠在额头,因为短暂的舒适而无声低叹。
“主人,”宗近三日月看他抓着自己手躺在床上不想动的模样,轻声呼喊,“先吃些东西再睡吧?”
狐之助左右看看。
在宗近进来之前,千鸟一直背对着烛台切,不知是不是因于烧得难受,心里委屈又脾气上来,不愿意被接近,也不愿意吃东西。
它眼见千鸟睁开眼,沉默半晌后低哑的应了声,用软绵的手臂从床上撑起一半身体。
宗近扶住他,拿过抱枕放在他背后。
千鸟抬手准备接碗,温热的勺子边缘却几近贴在唇边。
他垂眸望了会,张口吞下。
粥米软散,青菜也切得细碎,本来带着清淡的醇香,含进嘴里却什么味都没有。
却还是一勺一勺的,将碗内的粥吃了个见底。
站在窗台柜当自己是个玩偶的狐之助:……
烛台切,终究是错付了。
看来千鸟对宗近三日月的态度不同这件事情,真的不是自己的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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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在千鸟问出那句话,狐之助整只狐都傻掉了,嘴开开合合,也不知道怎么说。
千鸟盯了它半天,眼底沉了沉,彻底将身躯放松在靠垫上。
“算了,过来。”
刚刚问题没回答出来,狐之助怂巴巴的迈着腿小跑到千鸟的身边。
“他没有出事吧?”
距离近了,千鸟的音量也就低了下来。
狐之助:……
为什么次次都是生死问!
它含泪思忖了会,想了想变小了在睡觉的宗近三日月,又想了想那边审神者的靠谱程度,阿巴阿巴这个真的确定不下来,点头不是摇头也不是。
可迫于眼神渐冷的千鸟,它猛地摇头。
最多只是变小暂时变不回来,可千鸟方才的眼神已经逐渐接近上次三日月没回来的时候了。
狐之助机灵的反应过来对方在意的是什么,坚定的补上:“不会出事的!”
得到回应之后,千鸟就没有再问。
千鸟在这之前吃了午饭,隔半小时吃了退烧药后,缓了一小时后便因困倦睡去,结果莫约两小时之后,本来都有些褪去的热度再次涌了上来。
药研跟烛台切虽然没有留在室内,却也每隔一段时间会在房间的周围轮流待着。
虽说如此,打开房门会打扰到千鸟,他们也没有擅自开门查看,只是想在千鸟需要他们的时候能够随时给予帮助。
于是是留在了天守阁里也不会引起千鸟警惕状态的狐之助,发现了他的异常。
两年来几乎连哭都没见过的男孩发出了痛苦的低吟,哼哼声是不自觉的,对方似乎还在睡梦中,辗转反侧后睁开双眼,大抵周边没有引发他警惕的事物,便没有收敛该有的反应。
紧皱着眉头呼吸急促,怎么看都很难受的模样。
狐之助吓坏了,喊了他两声就冲到门外喊人。
直到药研带着体温计进来,才发现本来稍稍退下的体温不知什么时候上升到了39度。
而自从药研进来后,千鸟便一声没吭。
现在时间接近傍晚,距离中午过去了那么长一段时间,正处于空腹状态不能食用药物,便先让烛台切做粥,结果这次千鸟怎么也不吃。
事实上中午千鸟也吃的相当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