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时臣不依不饶:“我娘不也生养了孩子吗?因为一句家门受辱,父亲不是照样休了?”

严惊蛰哑巴了,悻悻的闭上嘴。

裴时臣嘴角弯起一抹弧度,冷声道:“要知道,那时候我娘生的貌美,在父亲心中的地位不亚于正妻,但那又怎样,一旦碍着国公府的名声,父亲就翻脸不认人,心中宠妾都可随手抛,一个黄脸正妻又有什么好留恋的?”

严惊蛰心头一震,刚想说万氏家族尚可,国公爷未必会舍得失了这个外家,裴时臣似是看穿严惊蛰所想,冷不丁道:“父亲这些年病弱缠身,表妹你猜,这是怎么一回事?”

严惊蛰白玉般的小脸划过一丝惊愕,犹犹豫豫的开口:“不会是舅……舅母所为吧?”

裴时臣笑而不语,正好出去打听消息的路文找了上来,此话题到此结束。

晚风徐徐,路文却跑了满头大汗。

“世子爷,衙门口闹起来了,闹事的人正是牛家,扬言官府一声不吭炸山害死了他家弟弟,牛老大放了话后,斜岭那边受难的老百姓蜂拥而至,将衙门围了个水泄不通,吵着嚷着要给说法,何县令哆嗦着不敢出声,老百姓中不知是谁起了头,吆喝大伙写万民书上诉朝廷。”

严惊蛰和裴时臣四目对看了一眼,两人心下皆了然。

不敢说牛老大是真心替弟弟申冤,还是牛老二背后之人造的局,亦或是牛老大另有心思,总之,这么一闹,斜岭被炸的事便是九皇子想瞒都瞒不住了。

诚如二人所想,才过去一夜而已,雍州斜岭惨事就在周边传扬开来,有心人在民间煽风点火,言及斜岭好端端被炸,是因为九皇子在里面作怪。

此事飘到京城,惹得永兴帝冲冠眦裂,拂袖咬牙传旨让九皇子上金銮殿问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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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中,躺在宠妾温软臂弯里的九皇子睡的迷晕,还没睁开眼就被一阵急促的叫唤声惊醒。

见到轻纱帘帐外跪着的人,九皇子窝心的抬腿就要踹过去。

“混账东西,不好好在雍州守着火药铳,跑来京城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