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惊蛰往前走了两步,小声道:“不会是山谷里啐铁出了问题吧?看样式,伤了不少人,这边村有一个唤牛老二的,人搁在西山脚呢,怕是倒了霉运,活生生被斜岭飞射过来的火石砸断了腿,人是抬回来了,但估摸着只能撑到后半夜。”
说着,她抬手小小的拍拍胸脯,呼出一口浊气感慨道:“还好咱们出来玩了,不然咱们此刻恐怕也凶多吉少。咱们住的客栈就靠近西山,谁知道会不会突然飞来一块火石……”
裴时臣闻言面沉如水,一旁的路文跟着唏嘘:“多亏了表小姐今日有雅兴出来游玩,不然说不准咱们真的落一个和牛老二那般惨烈的下场。”
路文的话没还没说,只听山脚东湖处骤然传出一声凄厉的哭嚎声。
三人心一紧,顾不上许多,赶紧朝哭声所在地赶去。
去了才知道,牛老二人没了。
以往漆黑的牛家小院里此刻灯火通明,牛家人围着一块麻布盖着的尸体痛哭。
重生回来的严惊蛰最受不了生离死别,悄悄别开眼垂首抹泪。
“给。”
映入眼帘的是一块男人的帕子,帕边上绣的红针走线尤为熟悉,严惊蛰哽咽的接过帕子胡乱的擦干泪花。
“必须找衙门要个说法!”
哭闹一片的牛家小院里陡然哗啦一声怒吼。
“斜岭从来没有传出有银矿的消息,突然炸了山害死老二,难道咱们牛家就这样算了不成?”
说话的是牛老二的大哥牛老大,长的矮壮,是个鳏夫,身下有三儿一女,妻子走后便和牛老二合伙做起小生意。
牛家靠着牛老大做豆腐牛老二卖豆腐渐渐走上富裕之路,本想着过了年哥俩各自找个婆娘过过寻常人家日子,可谁也没想到牛老二半道被砸死了。
如果说是天灾降下火石,牛老大大约会咽下这口苦水。
然而得知弟弟的死是因为斜岭突如其来的炸山才飞来横祸,为此说什么牛老大都觉得替弟弟不值,替牛家感到冤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