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惊蛰扭捏的侧过头,恍若一朵羞答答的芍药花,心有不快便呐呐埋怨道:“读书人都这么大胆么,言辞间调戏姑娘家就这么好玩?”
说什么心悦姑娘,还多疼一些,呸,下作不知羞!
裴时臣不可置否:“是我唐突了。”
闻言,严惊蛰不知为何有些失落,心口反酸,嗔怒道:“表哥下次注意便是了。”
说着就撇开身子往旁边挪了挪,赌气的夹起飞流过来的素面张嘴就要大口的吃。
“都说了吃多凉水面不好。”裴时臣好气又好笑,就着旁边小炉子烫了烫面后,旋即夹给严惊蛰。
“吃吧。”
严惊蛰小嘴翘高高:“过了热水的素面失了味,我才不吃。”
裴时臣满目笑意:“素面不就是从流水里捞出来的么?”
严惊蛰:“……”
此时流水席上,男男女女们斗诗说笑不停,望着碗里飘着一股青竹香的素面,严惊蛰吸吸口水,到底是执起筷子吃了起来。
素面席吃完不久,众人翘首等待的绘制春景图的游戏上场了。
因临近傍晚,夜色笼罩,周围渐渐点上橙黄的蜡烛。
沿着河堤搭建的长棚内,许多书生雅客纷纷卷起衣袖等着桥对岸的锣鼓敲响,铿铿锵锵的三声响后,桌上的男人们立刻起身往外跑,裴时臣也不例外,如一阵旋风一般,嗖的一下蹿出好几丈跳到人群中夺走笔墨纸砚。
春景图比赛并不是人人都能参与,作画的文房四宝稀少有定数,毕竟灯会上的大花轿就那么一顶,每年能坐上去的鲜少是书生,因为争抢作画工具就是一门体力活。
严惊蛰望着追在裴时臣身后左跳右蹿赤耳抢夺笔墨的斯文书生们,不由的想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