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口声声说要赎罪,也不见你有丝毫诚心啊。”严惊蛰惆怅不已,声音空灵无力,恍若地狱来的恶鬼。
“大仙想要什么只管说。”赵芙蓉呼吸一窒,哀怯道,“要不我给大仙烧些香烛香纸?”
“不够。”严惊蛰淡淡道,“每日二两香烛烧到天亮,辰时烧金山银山,晌午敬素酒三杯点心三碟不重样,猪牛羊隔三差五便要上供一回,每头不能少于二十斤,到了子时,你还需诵经念佛一个时辰,这些,你可能办到?”
“若能做过,从前你我之间的纠葛就一笔勾销,我还能保你平平安安的走出这座深山。”
闻言,赵芙蓉泣声渐止,小鸡啄米点头:“能的,能的!”
“滚吧。”严惊蛰掐着隐身丸失效的点,言语中颇为不耐,“最好你能守信,若让我逮住你不用心办事,等着我夜敲你家门吧。”
赵芙蓉脸一白,磕得额头都泛青色,迭声说不敢胡来。
赵芙蓉连滚带爬离开不久,隐身丸就没了功效,严惊蛰拍拍衣服上的灰尘,就听身后传开一道声音。
“山里没什么好的吃食,不若我带表妹去外边吃吧?”
严惊蛰一惊,扭头一看,几步远的丛林小道上,裴时臣噙着笑容立在那。
“三表哥什么时候过来的?”严惊蛰心虚的迎上去,扯唇笑笑:“既然没什么吃食,那咱们就下山吧。”
“刚来。”裴时臣没问赵芙蓉的去向,而是伸手弹掉严惊蛰头顶上不小心沾到的树叶,“走吧,我已经让路文将你的驴子牵过来了。”
严惊蛰怔松一下,也就是说三表哥从始至终都知道她饿了想吃东西就是个借口?
出了山门,果然一眼就见到了她的小毛驴。
“这有一条近路,我也是才知道。”裴时臣指了指身后,道,“毛驴身子细长,刚好能经过,表妹中了暑气体虚,还是小心为上,别又赶路急了晕头。”
严惊蛰抿嘴笑笑,见裴时臣接过路文手中的驴绳走在前头,一时语噎。
裴时臣恍若没注意到严惊蛰那道火热的视线,侧头莞尔:“再过三五日,雍州这边的事就能办妥,表妹想要给姑父他们带点什么东西,这两天可以派路文出去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