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全是。”裴时臣背着手,摇头叹气,“雍州大乱后,好多百姓被叛军掳了去,叛军奸诈淫虐,这些妇人……没脸归家,便卖身为奴进了县衙。”
严惊蛰蓦然想起重生回来那日在将军府遇到的那个意图奸污她的叛军,顿时胸中泛起阵阵呕吐,喉咙一紧,一不小心还真的往外吐了一口酸水。
“可是中了暑气?路文,快拿药来——”
见严惊蛰面上无色神情恍惚,裴时臣顾不上礼节,伸手揽住严惊蛰的腰,一阵天旋地转,严惊蛰再睁眼时,发现自己已经落进了三表哥的怀中。
裴时臣走的快而稳,三两步就将严惊蛰从高坡上抱到树荫下。
“含着。”裴时臣倒出几粒绿绿的药,视线却落在严惊蛰身上的宽袍上,忽然没头没脑的来了一句:“这衣服勒的人喘不过气,表妹日后少穿才好。”
腰掐的那么细,肯定一点都不舒服,再说了,表妹容貌娇俏,本就是珠玉光彩的人,有了这身服饰,显得胸脯越发的坚挺,但凡是个男人都不会放过此等美色。
真要穿,选个对襟齐胸儒裙便可,不必为了好看使劲的束腰,再好看也不能委屈自己。
严惊蛰貌似真的中了暑,睁开一线眼睛,艰难的呼出一口气,后悔连连:“是不能再穿了,原是考虑这衣裳好看,又是京城里小姐追捧的东西,我才想着去试一试……”
药里掺了薄荷,咽下后,一股股凉嗖的冷气直袭头皮。
裴时臣脱下外衣垫在地上,示意严惊蛰坐上去,严惊蛰有些不好意思,碍于裴时臣的坚持不懈,严惊蛰只好厚着脸皮一屁股坐在衣服上。
路文打开水壶,给两人各自倒了一杯清喉的花茶,伴着几片鲜嫩的鱼饼下腹好不快活,这时丛林深处恰好起了一阵风,微风拂面,两人并肩坐着惬意至极。
路文极有眼色,见气氛好的不行,便捧着茶壶往后退了几丈。
一时间,半大的树荫下,只剩下两人。
吃了薄荷药后,严惊蛰胸中的热气消散了许多,正准备起身去找赵芙蓉时,就听身旁的三表哥喊她。
“表妹,你——”
“啊?”严惊蛰歪着头看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