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时臣不想过分干预表妹的穿衣打扮,便退而求其次买来薄绢帏帽,有了它,里面的衣裳稍微系松点,外人也看不出什么。
严惊蛰脚停在驴蹬上,闻言微微一哂。
她早就想松一松腰带的,可这衣裳一松,松垮无形的样子看上去有失雅观,如今有了这个帏帽,轻轻松松就解决了难题。
路上,严惊蛰身下的小毛驴嘚吧的跟在马儿身侧,四蹄奔得飞快,半个钟头不到,裴时臣吁停马。
“赵芙蓉关在这?”严惊蛰抬头环顾一圈四周的高山,小声嘟囔,“荒山野岭的,不太像有人住的样子啊。”
“起先我和表妹一样的想法,但进去看了后,才发现里边别有洞天。”
裴时臣率先下马,一手向上,作势要扶严惊蛰下来,“山路崎岖,毛驴不易上山,等会咱们要绕着小路才能进去。”
又要爬山?
严惊蛰怔松片刻,裴时臣的手就这样僵在半空,向上的手掌纹路清晰,骨节匀称。
“怎么了?”裴时臣问。
“没事。”严惊扯唇笑笑,她总不能说她刚才有一瞬间怀疑眼前这位三表哥和裴嘉瑶就是一伙的吧。
咋都喜欢约她爬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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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驴背往山里走,越往深处路越难走,能见的山路窄小逼仄,两人并肩行走都有点困难,还好路不长,走了半炷香后,三人停在一处空地外边。
耳熟的捶打声入耳可闻,严惊蛰撩开帷帽,擦了把额头,啧叹道:“都说深山凉爽,怎么这里跟火炉似的。”
“打铁要趁热,没火怎么行?”路文插了一嘴,讥笑道:“世子爷昨儿领人查封了县衙的兵器库,那何县令还抵死不承认,不过身边的师爷嘴不严,才打了两棍子而已,就将九皇子的兵器库老窝给供出来了。”
“难不成这里也是?”严惊蛰惊了一声,凛然道:“我还以为只有县衙那些兵器呢,没想到深山中还藏了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