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老头粗着老烟嗓,心头油然升起一股不安,“大丫从小心眼就坏,之前后村黄家的狼狗在河边撕碎了大丫的外衣,黄家也过来赔礼了,大丫怎么做的?偷摸买了老鼠药抹黑跑去黄家毒死了狼狗。”
严惊蛰为之一凛,这裴芙蓉莫非有夜里杀生的习惯?
刘氏却冷笑:“这事怪不得大丫,好好一件衣裳被撕的稀巴烂,搁你你不难受?要是我,别说毒死一条畜生,我还要黄家人赔我衣裳呢!”
赵老头啧叭一口烟,不悦斥道:“人命关天,你敢胡来?!我看大丫心思歹毒都随了你。”
严惊蛰暗暗赞同,今日她趁着人多偷摸瞄了几眼刘氏,说来也是奇怪,裴芙蓉和刘氏不管是说话语气,还是面容,几乎一模一样,难不成吃一家饭菜真的能越长越像?
“我顾家,大丫哪里像我,像我会去了京城不递个信来家?”刘氏撇嘴,“早知道这样,当初就不该轻易的放大丫去京城。”
“人家家人都找上门来了,你拽着不放手像话吗?”赵老头言语带刺,“那几个人一看就不是好惹的主,不让大丫回去,咱们家能安生?”
刘氏讪讪闭嘴,赵老头猛吸一口旱烟,呛着喉咙咳嗽:“咱们养大丫这么些年,也算仁至义尽,大丫再怎么白眼狼,应该不至于翻脸不认咱们吧?”
“大丫嫁到王府,日后就是府中主事的王妃娘娘,我也不盼着她有多孝敬咱们,毕竟咱们不是她的亲爹娘,只想着她能有点良心,牙缝里掰点东西都能咱家过好一阵子。”
赵老头越说越起劲,畅想着裴芙蓉嫁去临川王府后,他独子二宝就是王爷的小舅子……
严惊蛰听的昏昏入睡,正准备靠在草垛里补一觉时,刘氏这边突然炸了锅猛料。
“其实有一件事,我一直忘了跟当家的说。”
“啥事?”赵老头抽烟抽的赛活神仙。
刘氏搅着衣摆,好半晌才鼓足勇气:“当家的可还记得十五年前,大丫是怎么到咱家来的吗?”
“不就是大户人家奶娘起了坏心思,想要掉包咱家女儿和她家小姐吗?”
赵老头吐出一口烟圈,怅然道:“说起来,咱俩得有十五年没见咱们的亲女儿了吧,这回大丫去京城,不知道咱们女儿会不会受欺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