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惊蛰嘴角略过一丝嘲笑,没干系做甚这般暴跳如雷,无非是江妍芳弃了眼前这男人,转而奔向叛军的怀抱,男人自尊受挫不甘心罢了。

在场有精明的人,立马察觉出男人和江妍芳之间的弯弯绕绕。

江妍芳委身叛军以及出卖定北将军罪该万死,但这男人也干净不到哪去。

男人见众人看他的眼神骤变,当下脸色青红交加,抖着厚嘴唇仓皇逃离此地。

严惊蛰跟着转身就走,走近城门口,抬眸就见到城墙上挂着几大块血淋淋的红肉,鲜血红润往下直淌,在斑驳的墙上落下好几道长长的血痕。

残肢断臂,毛骨悚然。

多看一眼都唯恐晚上会做噩梦。

她赶紧捂嘴低头,尽量不去窥探城墙上支离破碎的残破尸块,排队搜查后进城。

一进城,严惊蛰再也忍不住了,扶着柱子呕吐连连,肚子里的苦水馊水几乎都吐了出来。

墙上那人果真是江妍芳,她刚才匆匆一瞥,觑见一块尸肉上有头发,上面还斜插着一支桃红簪子。

“五马分尸也不过如此。”旁边妇人呕了一声,皱着眉小声道。

“活该!”立刻有人附和,捂着嘴嫌弃的恨声,“她不引叛军上山,临川军会砍杀她?自做作孽不可活,说的就是她江妍芳。”

“她往日不是这般蠢的人啊?”妇人吃惊感慨,“经常跟着她爹出来问诊,是城中小有名气的善人呢,怎么会做出这种大逆不道的事?”

严惊蛰心中微动,忍着喉咙里的恶心感,仰头长吸一口冷气舒缓难受。

旁边人轻笑撇嘴:“她呀,浪货一个,我时常看到她在后巷勾着男人闹,骨子里本就龌龊,做出来的荒唐事能少么?”

妇人呆住了,怔楞片刻,问道:“论理是丑闻,但也不至于……”边说边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