盒子里从金钗玉簪抹额耳环坠子手镯满满装了一匣子,虽然这个妆奁匣子并不算大,但这么满满一盒子的首饰,也够让人吃惊的了。
更何况,稍微懂行一点的,都能看得出来这些首饰不是现代工艺制作出来的,大多数都采用了镂空雕花以及其他精湛的雕工技艺,每一件首饰的造型都特别雍容华贵,一看就知道不是一般人能用得起的东西。
高宇几个虽然学艺不精,但到底也是在古玩这一行熏陶了多年了的,这些首饰他们分辨不出来是哪位大师的手笔,却也能一眼就看得出来差别。
几个人对视一眼后,表情都变得严肃起来,很显然,他们已经感觉到这些首饰来历不凡,怕都是大开门的古玩物件。
“老三,你这……哪儿来的?”高宇急切追问道。
敖丙一本正经道:“从东洋打劫来的。”
包厢里的众人:……
高宇哭笑不得:“别胡说八道了,这都是华国典型的古代工艺,应该都是清代流行的首饰款式,怎么可能会是东洋的东西?这玩意儿是咱们老祖宗留下来的,跟东洋那些小鬼子有个屁的关系?”
敖丙无奈,这说真话咋还没人信了呢,他索性摆摆手道:“那你就甭问哪儿来的了,反正来路正,不是什么赃物就是了。怎么,你看出来这些东西的来历出处了?行啊,你这眼力劲儿见长了啊!”
高宇立马就举手投降,苦巴着一张脸道:
“你可别挖苦我,我看出个什么了啊我,我就只知道这东西肯定是古董,猜得到这种款式和工艺,肯定是清朝比较常见的佩饰风格,但到底是个来历,我这可完全说不上道,跟你们这些纯外行也没啥区别。”
这时候,那边一直没说话的余承阳忽然开口道:
“我知道!这是内务府敕造的东西,是赏赐给宫里面的娘娘还有宗室命妇的宫装佩饰,这样的东西一般是一整套,但这个匣子里装的比较乱,这些佩饰属于不同的品级,都给混在了一块儿了,但其实这些东西原本应该是跟头饰宫珠护甲等一系列繁琐的
佩饰配成一整套的。”
这话一出,倒是让其他人愣住了,高宇有些惊讶地朝着余承阳这边看了过来:
“你怎么知道?”
余承阳朝着高宇斜乜了一眼:“我怎么就不能知道?这样的匣子,我姥姥就有一只,不然我刚刚为啥叫老三把那匣子给我看看呢,因为我觉得这玩意儿看着很眼熟!我姥姥什么出生你们不知道?”
高宇立马点头:“知道,老太太正儿八经的八旗子弟,正黄旗的老格格,据说当年还差点被选去伺候末代皇帝?”
“瞎扯淡,你才去伺候末代皇帝!那都是别人造谣,我姥姥成年那会儿溥仪都是个糟老头子了,当了个傀儡皇帝到处逃亡呢,伺候个屁啊!”
余承阳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反驳道,“不过她当年确实是在王府里面给王府格格当过伴读,后来不是外头大乱吗,东洋军打进来了,整个京城都乱了套,我姥姥那一家子就举家逃到了津市,她手里面就有这么只妆奁匣子,据说是当年她从京市逃出来之前,那个王府格格硬塞给她的。”
“她那匣子里装着的,就是一整套的头面,是那王府格格平日里进宫穿戴的佩饰,据我姥姥说那头面就是内务府敕造的,在以前那是属于御赐物,一件都不能丢也不能受到损伤的,出现了问题还需要向内务府及时汇报,不然上头是要治罪的,若不是当时京城大乱,皇帝都成了傀儡,只怕那格格真把那东西塞给我姥姥,我姥姥都未必敢收。”
敖丙想到他在那沉船底下发现的那些鎏金铜缸,那么多文物瑰宝都是从故宫里面流出来的,那他发现的这个妆奁盒,是宫里的东西也就不奇怪了。
毕竟他找到的这个妆奁盒,也是那一艘沉船上发现的,肯定是当时船上的某个东洋军在京城搜刮来的财物,至于是在宫里哪个娘娘的寝殿还是那位王府宗妇的私库里面搜罗过来的东西,那就不得而知了。
但总之,有余承阳这话,敖丙也算是对他找到的这批东西有了一点了解,起码知道这些东西都不是什么便宜货,给他妹妹留着,也不算
是堕了他这个亲哥哥的名头。
“这匣子,跟你姥姥那个匣子一模一样吗?”那边杜斌忽然开口问道。
余承阳摇头:“不确定,不过这匣子不管是雕花还是用料看着也跟我姥姥那个一样,我姥姥那个匣子是用沉香木雕出来的,外层包裹着铜皮,拿在手里很沉,我看着老三这个就很像,但我也没仔细观察对比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