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什么呢?怎么跑这儿来了?”秦元久朝敖丙招了招手。
敖丙一愣,抬起头看了一眼,确认这儿的确是澜开区公安局分局没错,他有些纳闷:“我记得您是在市局任职,不是在分局吧?”
秦元久点了点头:“哦,下来视察顺便开个动员会,上午我护送海洋局的那几个人去了机场,是走特殊通道进行交接的,这会儿那些鱼卵应该都已经送到京市了,这你应该可以放心了。”
说到这儿,秦元久还真对敖丙生出了几分好奇来:
“冯锋之前跟我说你还在上大学,怎么今天那几个海事局的又说你是什么直播平台的主播,你这还把中科院的那些老教授都给惊动了,你小子有点东西啊。”
敖丙这会儿却是顾不上跟秦元久寒暄了:
“哥,晚上咱们专门找个场子好好聊,我是陪我朋友来局里做笔录的,学校里有人恶意报复,拿了一瓶浓硫酸泼了个女生,我那朋友恰巧就在旁边,也差点遭了殃,现在那个嫌疑人被抓了,我朋友也被带来分局这边配合调查,我就跟着一块儿来了。”
秦元久一愣,旋即像是想到了什么,嘴角一勾,似笑非笑问道:
“朋友?就你那个二合立交桥遇车祸的那个?那她这可真够倒霉的啊,之前差点被泥罐车压成肉酱,这才过了不到一天功夫吧,又遇上泼硫酸?”
说到这儿,秦元久忽然想起了昨晚上金宝珠手里抓着的那个被烧了个洞的符包,还有立交桥下那个诡异的车祸现场,心下一凝,看向敖丙的眼神不由得带上了几分惊讶和探究。
人要是走背运,坏事就会接踵而来,这并不奇怪,可敖丙这个朋友连着遭遇危机,却次次都在关键时刻化险为夷,这要不是跟金宝珠手里的那个符包有关,那秦元久在警界这么多年也白混了。
再联系到昨夜他让交警大队何田给他拷贝的那份二河立交桥的车祸监控录像。
那份录像秦元久回去不知道反复观看并且琢磨了不知道多少次,但他敢说,就算是他这个
开车十几年的老司机,遇到昨天二河立交桥那样的情况,都未必能做得到像金宝珠那样反应迅速,在危机来临前临场自救,如此恰巧地就避开了正驾驶位,让那泥罐车在她车顶压下来的时候堪堪让她从车里面逃了出来,侥幸捡回了一条命。
越想秦元久就越是觉得面前的这个小子有点邪门,心里面反而更加怀疑和重视起来。
敖丙之所以跟着金宝珠来警局,就是担心金宝珠那身上自带的霉运,虽然这次泼硫酸的事儿跟金宝珠毫无瓜葛,她完全是受到了姜琦的牵连,可架不住这事儿里面的受害者,跟金宝珠有旧怨啊。
之前姜琦把他挂在论坛上,金宝珠为了给他出气,可是把姜琦干的那些恶心事儿都给曝光了,再加上姜琦那种人向来是无理都要闹三分的,指不定就要在警察面前胡说八道,把那个男人泼硫酸报复的事儿给推到金宝珠的头上!
敖丙的猜测没有错,等他跟秦元久进了局里,那边医院派去跟踪调查情况的干警就传来了消息,被救护车送去医院的姜琦半路上就咬上了金宝珠,扬言她被破硫酸都是金宝珠蓄意报复,那个男人是被金宝珠指使的!至于为什么,姜琦也说得一脸的理所当然头头是道,她说金宝珠抢了她的男朋友,她男朋友还爱着她,所以金宝珠心生妒忌,就要用这样下作的手段毁了她!
好大一盆狗血泼下来,把敖丙给泼得措不及防,尤其秦元久那家伙就站在旁边好整以暇的看戏,敖丙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恨不得冲进医院将姜琦那个女人的脑子都给撬开,看看那个神经病脑子里装的是不是屎!
这下好了,姜琦这番话,立马将敖丙这个劈腿的渣男给架在火上烤,警局里负责调查案子的警员立马眼神不善地朝着敖丙看了过来,本来按照惯例接受问询的只有金宝珠一个,现在敖丙也被纳入了被审讯的范畴。
敖丙觉得没什么好隐瞒的,自然是把他跟姜琦分手,还有论坛的帖子风云,以及他和金宝珠合作直播的事儿事无巨细都交待了,这些都是有迹可循容不得半分作假的东
西,只要警察一查就能知道他是不是在说谎。
那边金宝珠的证词也没有问题,她跟敖丙并不是男女朋友关系,姜琦对金宝珠的指控自然就站不住脚,而且学校那边也调取了监控,姜琦被泼硫酸的时候,还曾经试图拿金宝珠挡肉盾,若那个男人真的是金宝珠指使的,金宝珠没必要凑去现场,还傻乎乎地被姜琦给扯过去挡硫酸,姜琦的说辞很快就被警方的调查给推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