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渔妇先是诧异敖丙怎么还在这儿,又听到敖丙说已经帮忙叫了出租车,心下顿时一阵感动和欢喜,她这会儿脑子里乱糟糟的完全无法冷静,光顾着担心大孙子的情况了,压根没想起来晚上坐车不方便这一茬,现在敖丙替她把问题给解决了,她也说不出拒绝的话来,胡乱地点了点头就跟着敖丙往外走。
到了村口果然那辆出租车还在原地停着,那司机已经熄了火靠在车门旁边漫不经心地抽着烟,看到敖丙跟个老妇人从里面小巷子里走了出来,那司机立马就扔了手里的烟头,钻进车里点火开灯。
敖丙和老渔妇坐上车,司机确认他们要去的是市人民医院后,脚下就轰踩着油门一路狂奔,晚上这郊外的车不多,这出租司机又是个活地图,对这一带熟得很,避开了好几个红绿灯多的路段,平稳又快速地将人送到了医院门口。
老太太要付车钱,被敖丙给拦了下来,就是担心会有这么一出,敖丙之前给这个司机师傅打完电话后就加了师傅的微信号,上了车后就偷偷地给司机转了账。
“婶儿,钱我已经付过了,咱们还是赶紧下车去看您孙子的情况要紧。”
老渔妇觉得让敖丙付钱不太妥当,可这会儿也不是争论这些的时候,还是先进医院再说,她也就没坚持,跟着敖丙下了车就脚步匆匆地进了医院急诊科。
问了老婶子孙子的名字后,敖丙就去导诊台打听,很快对方就指了路:
“患者被推进手术室了,你们直接左拐上三楼就能看到。”
一听说在做手术,老婶子脸又白了,手脚哆嗦着都快不听使唤了,还是敖丙连搀带托地把人带进电梯上了三楼的。
一出电梯果然就看到了走廊里正抱着头蹲着的牛老汉,正走廊尽头的手术室门紧紧关着,顶上的显示屏上“正在手术中”几个红色字体不停地滚动着。
“老伴儿,怎么样了?你看到大雷了吗,医生怎么说?”老渔妇看到自家老汉,就三步并作两步地冲了上去。
牛老汉看了一眼妻子,张着嘴想说话,却一个字都吐不出来,沧桑的脸上涕泪横流,眼眶涨得通红,里面满是痛苦惊惶。
那个叫海生的中年男站在一旁只能帮着解释道:
“脾脏破裂出血,送医路上出现了休克,医生说非常危险,现在已经在进行手术了,具体情况还不清楚,但是婶子你别担心,孩子送医及时,肯定不会有问题的!”
老渔妇嘴唇动了动,脸上扯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我家大雷平时就听话老实,怎么会遇到这种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中年男人叹了一口气:“好像是混混勒索,要收保护费,大雷不肯,就被报复了,这事儿学校也很重视,已经报警了,相信过不了多久就能有结果了。”
老渔妇气得边哭边骂,语气哽咽着情绪十分激动:
“这些挨千刀的杂种,自己不学好为什么要来祸害我孙子,我家儿子媳妇去得走,如今家里面就只剩下这一根独苗苗了,大雷乖巧听话被欺负了也不说,这些丧良心的就是看我家孩子好欺负是不是?这些人就应该送进木仓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