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景辞倾着身子,扶稳她的肩。
“大约是扭了脚踝。”
温宁本不想说,但现下上马车都困难,不得不倚靠他。
谢景辞垂眼,隐约看见了一点青紫,眉心微微皱起,双臂一使力,便掐着温宁的腰,把她提上了马车。
骤然凌空,温宁忙搭上他的肩,可用不着她使劲,谢景辞双手稳稳地把她送进了车厢里。
“多谢世子。”温宁理了理裙裾。
“不必客气。”
收回了手,谢景辞才发觉她的腰纤细的过分,一双手便能箍尽。
车厢并不算小,可他一进来,便充斥着难以忽略的存在感。
温宁几次三番想掀开衣摆察看脚踝,可一想到身边人,便收回了指尖。
许是察觉到她的顾忌,谢景辞从暗格里找到了一瓶雪莲膏,递给她之后便合上了眼,让她能放心处理。
看到他假寐,温宁侧过了身,轻轻扯开衣摆,鞋袜半褪。
原本白嫩的脚踝现下一片淤青,踝骨处高高肿起,看着十分唬人。
温宁弯着身,想去涂药,可一伸手,手臂一阵痛楚,不慎打翻了药盒。
听见了药瓶落地的声音,谢景辞立刻睁开了眼,一眼便瞧见她那手臂和脚踝上的大片淤青。
温宁连忙放下衣摆想要遮掩,却被谢景辞一把按住。
“怎么伤成这样?”
他脸色微沉。
“看着吓人,实际上并没有什么。”
温宁抽回了手臂。她皮嫩,夏日里不慎磕着碰着,身上便会有很多淤青。肘上的这块大概是那会磕在书架上的。当时并未觉得有什么,但隔了几日,竟隐隐有些酸痛。
谢景辞定定地看着她,指尖挑了一抹药膏。
“过来。”
温宁本不想让他代劳,可谢景辞声音不容置疑,她不想为了这点小事与他生气,于是只好把衣袖卷起。
清凉的药膏落到伤处,微凉又刺痛,温宁下意识地想收回手臂,却被紧紧攥住。
“别动。”
他垂着眸,指尖在伤处上轻轻按揉。
上药这事,谢景辞其实并不少做。
温宁初到蝶园之时,谢景辞常常没个轻重,往往一场情|事过后,便把她弄得青青紫紫。
初时,温宁从来不说,谢景辞也不知。直到有一次白日里无意间撞见她换衣,雪色的后背上布着几处淤痕,这才留了意。
自此,偶尔失了控,谢景辞便会在她熟睡后涂抹些膏药。第二天一早,那痕迹便淡的几乎看不清。
涂完了手臂,谢景辞抬起了她的脚,轻轻搭在他膝上。
这姿势不甚雅观,温宁侧着身,尽量不去看。
待他指尖落下,红肿的地方一阵剧痛,温宁咬着牙,抓着衣摆。
许是察觉到她的吃痛,谢景辞放轻了手,又开口分散她的注意力。
“脚踝是怎么伤的?”
温宁回想了一下:“大概是早上为了救人踹门的时候扭伤的。”
踹门?她么?
谢景辞手指顿了一下,眉眼微挑。没想到她还有这样胆大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