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大礼堂的屠杀场景。
黑白色的颜料就像是一场不会有多少人想起来的祭奠。
“即使我们脆弱的像蝴蝶,我们总能看到光的,只要还有一个人能记起来,反抗就不会停止。”
这两幅画被冉致安小心地折叠起来,放到了那个巨大的地下洞穴里。
第四个人消失了,第五个人也消失了……
冉致安曾经回到过那个充满了血腥的大礼堂,也是他不愿意回想的地方。
棕色椅子上,他看到了好多刻痕。
比如第一组第二排第四个座位边上,有人用圆珠笔画了一幅图,一个被打了一把叉的长方体,一个四分五裂的火柴人,火柴人的胸口上还插着一把刀,刀的刀刃是完整的,但是刀柄却是虚化的,用笔很轻很浅。
这是喜欢沉默的荣钰的画风,他认识的。
第一组第六排第十二个座位扶手上,有一个被打了一把叉的数字59,代表不合格的。
第三组第五排第十个座位椅背上刻了一个方形框,一只手几乎占据了整个框子,手背上有一张嘴在微笑,是那日只手遮天的校长……
他看到了好多反抗者留下来的痕迹。
这些敢于反抗的人,好多都已经不在了,他们的身份被相同的人取代,死得寂寂无名。
他还在钢架上找到了一件扔在角落的校服,沾满了血迹,口袋里有一张小纸条,那是方玖的字。
【死去的永远都不可能活过来,但我希望死能够有意义,而不是毫无原则的牺牲。】冉致安看着这件校服,他的掌心掐出了血。
他在校服的内侧用血一字一句地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