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上那幅半黑半白,还糊了不少泥渍的画已经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幅新的画
无星无月的漆黑夜晚,地上点着篝火,远处的祭台上摆放了什么东西,夜色中看不清晰,几乎要溶在背景里。扭曲的人物在载歌载舞,地上散落着些许麦穗,篝火上架着食物,食物散发出来的烟气一直萦满了画的上半部分。
如果忽略掉这诡异的画风,倒像真是在欢庆丰收似的。
简悄凑近了这幅画,他注意到,墙上的装饰用的浮钉全都消失了,墙面上只剩下一个个小小的孔洞。
画里扭曲的人物露出一个嘲讽的笑。
他默默的把立在墙角的拖把糊在画上,拖把好像并没有被清洗过,还带着昨天的黑泥,等他将拖把放下来,画上就有了一大团脏兮兮的印痕。
那个嘲讽的笑容逐渐凝滞,你很难想象,究竟是要怎样,才能从抽象又扭曲的脸上看到大写的“你不要过来啊啊啊啊”的绝望。
简悄又往前凑了一点。
那个最开始露出嘲讽笑的人物往后一躲,将在他身后的人拽到他的前面,另一张扭曲的脸和他大眼瞪小眼,相顾两无言。
简悄隐约听到了几声惊恐的啜泣。
还……还挺有趣的?
他的目光在墙上逡巡了一圈,确认了一个浮钉装饰都没有,触目可及,全是孔洞,拔得特别干净。
他有些失望的叹了一口气,往旁边走了几步,倒在柔软的床上。
空气中有什么松了一口气。
怂怂萌萌的。
这是简悄睡着前脑海里最后一个念头。
等他一觉醒来,已是第二天的清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