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桌上的肉并不是牛排,而是一堆切得极为细碎的肉糜,被压成了饼形,分不出是什么动物的肉,旁边有着花朵做装饰。
这些肉糜好像全是生的,沁出来的血慢慢的在雪白的餐盘上散开,在烛光的投影下,鲜红的血在肉饼的下方凝滞成一种深沉的暗色。
“为什么不尝尝呢?”克莱尔伯爵说,“是不是不太合口味?”
恶意铺天盖地,令人窒息。
序状排列装饰用的紫花上有星星点点的暗红,有些细碎的花瓣落在肉排的边缘,更衬得那肉非常恶心。
“抱歉,我不太舒服,失礼了。”
不知是谁小声的吐出一句话,四个人鱼贯般的朝楼梯拥挤而去。
周围的女仆齐刷刷的看过来,头歪成同样的角度,一双双泛着诡异红光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们,那种如附骨之蛆的诡异感愈发浓重,叫人身后刷的一下起满了白毛汗。
脚步落在楼梯上的声音在死寂的室内越发清晰,厚重的闷响中夹杂着枯叶破碎般的清脆。
背后的恶意越来越明显,但那些目光只是盯着,并没有什么反应,明明只是上楼梯这短短的一段路,却走的胆战心惊。
四个人爬上了楼梯,在楼梯的拐角处,借着十三号的遮挡,简悄在七十八号手背上写完了最后一笔。
在他进入房间的那一刻,余光中那些半藏在黑暗中的女仆还是冰冷的盯着他,克莱尔伯爵站在长桌前,脸上挂着标准的笑容,胸前的紫花在惨绿的光线下轻轻颤动着。
和餐盘里的花一模一样。
门合上,隔绝所有视线的那一刻,简悄长舒了一口气,他终于知道那股眼熟源自哪里了。
花是舟形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