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老看起来有六十岁,一身红色长袍,发丝如雪,面色红润,精神很好。他坐在饭馆里,仍可瞥见年轻时的英俊。

月老这张桌子靠近角落,大清早上,人也没这么多,因此他怪异的声音并没有被人发现。

老板娘三十出头,风韵犹存,她风情万种盯着月老,喃喃自语,“要是老娘早投胎三十年就好了,能遇见年轻时候的这位客人,真是一件能够津津乐道的事情,可惜了,啧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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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老伸手,借着宽大的衣袖挡住半张脸,准备吐出嘴里鸡肉。

这时窗边忽然爆发一句震天怒吼:“抓贼啊!”

月老一惊,鸡肉就被吞了下去。

月老:“…………”

他表情惊恐地盯着盘中被啃了一口的鸡腿和鸡架:“你还好吗?鸡兄,听到快回话!”

电视机让给了敖夏,白深忙着打游戏,敖乌忙着拍戏,群里在线的三位大佬集体陷入沉默。

这月老怕不是个傻的,纯种的古代,哪有什么妖精?

而且鸡已经烤熟了,并被你吃了一口好吗?

天凉了,不如让月老下个岗吧。

玉帝勿自神伤,对不起,让各位看到神仙的黑历史了。

佛主在这个时候也不好揭短嘲笑。

大道在现实中逼逼了一会儿,选择窥屏沉默。

于是月老没有听到鸡腿的任何回复,他顿时愧疚难当,心灰意冷,伤心欲绝,找到老板娘,“老板娘,帮忙把那只鸡打包吧。”

老板娘疑惑:“你才吃了一口就打包?”

月老表情悲痛:“是我做错了事,我不该吃它。”

老板娘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来,在自己盯着对方的这段时间,究竟发生了什么自己没能察觉到的惊天动地大事情。

她怀疑自己老年痴呆了,但她万万不可能承认,于是用着怀疑人生的表情吩咐小二打包。

然后习惯性挥手:“客官慢走”

月老却忽地一停,扭头说,“老板娘,你这只鸡是在哪儿买的吗?”

老板娘愣住,但还是回答了,“就城郊那家王氏养鸡场,咋啦?你想买鸡?我这里还有一些,原价买给你呗。”

月老:“不买,就看看。”

老板娘:“……?”

我着实看不懂你这脑回路。

月老十分诚恳认真:“能带我去饭馆养鸡和做鸡的地方看看吗?我会付钱的。”

老板娘迟疑:“………可以…的吧?”

几分钟后,老板娘笑容逐渐消失,面无表情看着俊美的老头挨个向活鸡死鸡,红烧鸡,炖鸡叫花鸡等等等等鸡问话。

“鸡兄?还好吗?”

“鸡兄?还好吗?”

直到午夜梦回,老板娘脑海里都回荡着月老那谨慎诚挚的问话,“鸡兄,还好吗?”

老板娘惊醒猛一拍桌,这老头,怕不是有个大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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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新成一夜未眠,他缩坐在床上,屋子里家具混乱的卧倒,地板上有一层湿.咸的水,脏污的脚印混在水中,飞的四面八方都是。

他头顶的天花板上沾着两个鞋印,一抹极淡的阴影在他面前晃啊晃。

岳新成:“我一定是在做梦,可恶,梦怎么还不醒。”

这时他的微信电话响了。

屏幕亮着,来电显示是白深。

岳新成目不斜视,自我催眠,“我不信,这一定是午夜凶铃,我已经上过一次当了,休想让我上当第二次!”

电话自己接通,传来白深毫不留情的话语,“必须信!可乐喝完了吗?瓶子扔了吗?”

岳新成听到这熟悉的音调,有两秒的迟疑,但很快就自我否定。

微信电话不可能自己接通!而且白神那么温和,怎么可能用这么凶的语气说话,还问这么傻逼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