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醒时,一头冷汗。
他坐在床头,点了根烟,压抑住眼底的愠意和脑海里胡思乱想的苗头。
他也无数次想过,她是不是早就摆脱了过去开始新的生活,即使有一天他找到她,也只能默然离开。
但是,他欠她太多。等她找她的过程,就像是给过去的程安好交代,也是给他自己的惩罚。是他活该,即使没有结果,他会心痛但不会后悔。
手机收到航空公司的短信,提示他订的去新疆的飞机明晚起飞。
他熄了屏,刚好,电话响了,是他爸打来的。
“明天有空吗?我跟你妈来c城了,一起吃顿饭。”
他没说不好。
这几年他回家回得少,他们之间处于一个尴尬的平衡。不提过去和婚姻的事,他们不多话但可以和平共处,许箴言作为独子,对他们的要求向来有求必应。
但看到儿子三十三岁,每天一心扑在事业里,许默难免担忧。
这次吃饭,他小心地提了一句:“我听朋友说,苏温尔要结婚了?”
他头都没抬,随意“嗯”了声。
当年程安好离开没多久,他那半年里戾气重的吓人,直接在股东会上以卸任主教练为要挟,逼得他们投了开除苏温尔的赞成票。
苏温尔走的那天,哭得伤心,俱乐部众人不忍,只有他冷着脸站在一边,没有任何表示,连一句挽留的话也没说。
“许箴言,你这么对我不会后悔吗?”她咬牙切齿,漂亮娇艳的脸上,写满不甘。
许箴言笑了,笑她也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