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因为这个病,很多事不能亲眼见到,不过有一件事啊,我可得永远记住,这样刻板守旧的儿子,真让为娘的担心有生之年见不到儿媳妇进家门啊。”
“哦,什么事?”迟瑧摘着一把青菜,菜叶子一用力,都快揪秃噜了。
辛麒没发现,正羞耻地为难怎么让他母亲不要再说他小时候的糗事。
可是迟瑧听得开心,母亲说得也开心,这两个人都难得放开笑一次。
他无论如何也怎么阻止不了。
“大概是在幼儿园的时候吧,白霜刚来我们家不久,是吧子衿?”
“是……”辛麒哭笑不得。
“我们子衿啊,很有要做好兄长的范,幼儿园的小朋友看白霜长得漂亮要亲亲她,他都要去隔开他们,一本正经说男女授受不亲,成何体统,别的小女孩要亲他,他也推开人家……”
辛荑掩唇轻笑出声,迟瑧跟着抿了抿唇角,可以想象那个画面。
“那是他第一次打架,他的堂哥跑过来我床边跟我说,姑姑,子衿跟小朋友打架了,我都惊呆了,我一直这么懂事的儿子,怎么会打架呢,他舅舅也紧张找过来说,不要怪他,他是为了保护自己的妹妹,可是我怎么会怪他呢,我常年卧床,一天有20个小时不省人事,什么都没教过他,从小什么事都要他亲力亲为,读书,是他一个字一个字翻着书学的……”
辛荑说着说着,已经不是在聊天,变成了对往事的回忆。
对于一天身患奇病异症的单身母亲,度过那段最难的日子,想的不是自己的心酸,而是为人子的辛苦。
迟瑧没有这样的同理心与感同身受,看到坐在对面一起洗菜的辛麒低垂着头,即使看不清他模样神情,心里却突然揪起。
真难得,他这样的人,心里还有一块柔软的地方。
“辛麒。”端着菜出去时,迟瑧突然叫他。
等辛麒疑惑转头时,迟瑧又不说了。
辛麒笑笑:“吃饭吧,绎之,什么都过去了。”没什么大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