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不是。”何秋水努努嘴,“就是觉得有点奇怪,你知道么,我从来没在过年的时候去走过亲戚。”
因为何家在容城就他们几个,外家也没人,每年大年三十到初二,就是一家人关起门来休息,初三初四会去方忠德和黄家那边拜访一下,再去看看老师,然夏目后就是左邻右舍,到了初五就开门做生意了。
这要是多认了门亲戚,以后可不就要拜年了么,偏偏何秋水基本没经历过这些,她对走亲戚的印象就跟网友说的那样,七大姑八大姨围着说八卦兼催婚。
严星河侧耳听着她的形容,越听越觉得可乐,“哪里就有你说的那么可怕了,他们说的你不喜欢,不听就是了。”
“要我说,你有这门亲戚,好处更大。”严星河看着她,轻声道。
正沉浸在自己想象中的何秋水愣了一下,“……怎么说?”
“至少对于你的婚姻来说,选择余地会更大。”糖水铺何家的女儿,和德升祥方家的表小姐,别看好似说出来差不多,但在婚姻市场上,后者能代表的东西要远比前者多得多。
她根本不知道,当他知道方家很可能就是她外家的时候,他心里有多么高兴。
因为这样一来,她在杨艺那里的唯一一个短处都将被补足,母亲觉得她不好,就是因为她的出身,觉得拿不出手,可是现在她摇身一变,就成了方家的遗珠,还有什么不够分量的。
他本来都做好了劝说母亲的准备,没想到这会儿都不用劝了,好啊,实在太好了。
何秋水听了他这句话,歪着头,目光似乎有些茫然,“……是这样的吗,这就是老何跟我讲的齐大非偶的案例版本?”
“是啊,很现实,但……却又没错。”严星河摇摇头,笑容里夹杂着一抹淡淡的无奈。
“秋水,我很高兴你家即将有这样一门贵亲。”他淡淡的说道,落在她脸上的目光轻柔得像羽毛。
何秋水忍不住脸红起来,头一别,嘟囔道:“那是我家的,关你什么事。”
“我可以托你要折扣啊,你不知道,我奶奶跟我妈每年订旗袍就要花掉好几万。”他笑着点点头,有些无奈的道。
何秋水的头立刻又回了过来,眼睛瞪得大大的,“……你就告诉我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