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此,最难受的要是江老夫人。
在忠勇侯要出发前,江老夫人将一家人都召集到荣心堂说话。
江老夫人的丈夫和大儿子都死在边关的战场上,自从知道自己唯一的小儿子也要前往边关时,她整个人一下子老了好几岁。她将自己关在屋子里好几天,现在说说要见后辈们,他们自然全都过来了。
老夫人虽然憔悴很多,但是目光清明,对江和豫说话很是冷淡,“你从小就是一个有主意的,二十年前我管不住你,现在自然也管不了你。”
江和豫今年四十多岁,也快半百。他听了自家老母亲的话,眼眶先是一红,撩起衣摆直接跪了下去,“是儿子不孝顺,叫母亲操心。”
江老夫人瞬间闭上眼睛,搭耸下来的眼皮子在不停颤抖,眼尾的地方隐隐有些泪渍。她极力地想将自己的情绪压下去,再睁开眼时,眼睛都开始变得有点儿浑浊。
她慢声说:“这人,哪有不操心的时候,我只希望你平安回来。家中的一切你不必担心,再不济我还能看着。我只求你一样事情。”
“母亲,您说。”
江老夫人抬头,视线在眼前人的身上扫过,最后停在江以询和江以萱兄妹身上,“你的侄儿生在武将世家,却没有真的去过战场见识过。你这次便带着他一起出去,不求历练成什么样子,保住一条命就好。”
“老夫人!”周氏又惊又惧,直接从位置上站了起来,“以询从来没有去过军营,你这不就是让他过去受罪的吗?”
说着,周氏的眼泪就下来了。儿子可是她后半辈子的所有指望,谁知道这个老婆娘发得是什么疯,要把她的儿子送到那么危险的地方去。
周氏立马跪下来,跪行到老夫人跟前,眼泪哗哗,哭着说:“和北就这么一条血脉,万一有什么差错,难道您要看到百年之后他跟前连个捧盆的人都没有?”
提到自己早逝的大儿子,江老夫人犹豫了一下,接着问江以询,“你是怎么想的。”
江以询这段时间沉稳了不少,也结交了不少好友,甚至已经和太子殿下搭上了关系。他是重新活过一次的人,知道两年之后会发生一场巨变。而他现在留在京城,正是大有作为的时候,怎么这时候离开。
他直接跪了下来,“孙儿也想去历练一番。”
周氏听了这话,脸色煞白,不可置信地看向自己的儿子。
陆云娆也很是意外。